可她是景稠的人,因为这个身份,许戍言便要做到毫不留情。
李青飞见她听完故事还无动于衷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苍凉。
许戍言不由得苦笑一声,“青飞,你是不是觉得我薄情?”
“倒也不是,毕竟她曾经伤害过你。”李青飞笑着摇了摇头,他从不强人所难,虽说,他如今有事相求。
看出李青飞的为难,许戍言微微皱眉,“青飞,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柳泱的过去?”
许戍言向来聪慧,那柳泱和她是敌对,如今李青飞却闲下心来给她讲故事,许戍言眯着眼睛,总觉得不对劲。
李青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妃,你果然聪慧至极。”
李青飞不再说什么,眸子里古井无波,看着许戍言将桌上的一碗元宵吃完,才露出些许笑意,起身朝着许戍言一拜,让她跟上自己的步子。
天色渐晚,雪却下个不停,满地的白雪与月光交相呼应,倒是给夜色增添了一抹靓丽,李青飞将身上的狐裘披在许戍言身上,一路向李府走着。
一路走着,李青飞还在和许戍言谈论着柳泱的往事,说柳泱记得,弟弟的耳垂上,有一颗红痣。
虽不清楚李青飞是什么意思,左右她闲来无事,便跟着李青飞一路走到了李府,没有到前厅和李母说上半句话,便被他带去了书房的密室里。
来不及问些什么,李青飞点亮烛火,许戍言便看清了躺在床榻上面如死灰的男孩儿。
那孩子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面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偏偏耳上一颗红痣,像是滴纸上的朱砂。
要不是那孩子浮动的胸膛,许戍言差点以为,他不是睡着了,而是丢了生命。
“这就是柳泱的那个弟弟?”许戍言不傻,见了他脖子上的半块玉环,便全都明白了。
李青飞之所以给她讲柳泱的过去,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同情柳泱,继而救了她这个看着死气沉沉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