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烟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紫竹院,她脸色煞白,头重脚轻,也不想再回落梅轩,就攥着快被自己捏碎的批文去了敦亲王府。
程海宴还未起,听到下人禀说,也没说要起,只让人仔细把苏晗烟请进来。
但一见到苏晗烟,程海宴原本散漫的神色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猛地坐起来,赤足下床,白裙迎风蹁跹。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眼睛怎么这么红中?”本想拉苏晗烟在旁坐下,但碰到她的手后,程海宴瞳孔微震,“这眼下分明是酷暑天气,你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冰凉?”
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离开了。
屋内只剩了二人。
苏晗烟木纳地由着程海宴拉她坐下,反复测量着她额头体温,再三确定她身体并无大病后,才又认真又谨慎地哄问:“到底怎么了?”
苏晗烟开口,声音沙哑异常:“没事。”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
大抵是程海宴眼底的担忧挂念太过显眼,苏晗烟难得起了几分倾诉的心思。
她心里压了一座山,可无处倾诉。
大哥虽是疼溺她却也跟着隔了层淡淡的隔阂,她也不想向别人倾诉苦水。
可是……
可是心口这座山,好重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