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苏易臣心底溢出几分轻嗤,但他同时也格外清楚。
懿王做了这些,还能图他什么?
当然是图他的兵权党羽、图他的战功赫赫,图他一呼百应、图他衷心忠诚。
可是——
苏易臣还是神色坚毅:“臣此生只效忠东陵,绝不会单独效忠于任何人。”
封景毓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可东陵,总要有一人来做那九五至尊,苏将军效忠的是绝对的权利?”
“不。”苏易臣正色道,“是非善恶臣心中有数,权势权威臣自也不会违背。天下若能一统自是最好,若不能一统,臣便站在中间,站在黎民百姓这边。”
封景毓狭长眉眼半眯。
丹凤眼微扬,又笑意莫名。
“即便本王是你的妹夫,你也不愿站在本王这边吗?”
“若王爷站在黎民百姓这边,臣自与王爷同列同行。”苏易臣眼神仍然坚定,他脊背挺直,整个人仿若是一棵坚韧不拔的松。
封景毓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从苏易臣身上看到了昔日的江清誉。
他对江清誉的印象很模糊。
却仍然记得封景倾对江清誉的评价:太傅是一棵坚韧固执的松。
故而。
封景毓并未动怒,反而直到此刻,他眼底才终于凝聚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和欣赏:“苏将军不愧是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