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一击必杀,他挑了二十个死士,均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每一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对于这次刺杀,摄政王心里其实是觉得稳操胜券的,但凭借着一直以来谨慎小心的态度,他还是在出发前再叮嘱了一番。
“流年负责压阵,届时一切听流年的指挥,不要擅自行动。”
摄政王左右踱了几步,不只是哪里来的不安,他站定稳了稳心神。
“凡是看到年轻孩童模样的人,不要杀了,把他带到王府。再留一个主事的,其余人就地格杀。”
他眼底没有丝毫情感,一双鹰眼中泛着嗜血的冷光。
以众多死士对他们王爷的了解,假如真的能够找到男童,他的下场只会比其他人更惨。王府里面有一间密室,里面的刑具一应俱全,和东夏的慎刑司相比,简直更胜一筹。
被他专门提起的人,自然只会得到更加非人的折磨。
这些死士默默听着,多年来杀人也麻木了。所有人整齐地抱拳跪地,无声地应下。他们就是摄政王的一把刀,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这么多年来,摄政王一直让流年充当着操刀人的角色,自己在幕后发号施令,他们早已熟悉了自己的刀上,沾满各式各样人的鲜血。
“是。”
流年背起刀,他朝摄政王点了点头,自己率先离开,黑色的身影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院中一众死士也纷纷起身,跟着离开了院子。
月上中天,此刻巡逻的梆子声已经敲过第三回了,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都城的百姓均已经进入了沉眠之中。
街道上有野猫掠过,匆匆一闪,带起路面上的几片落叶,一切归于寂静。浓重的夜色下,杀机四伏。
流年一人站在高高的屋顶上,他朝目标的院子望去,一双琉璃眼中不带一丝色彩。流年身上最为特别的地方就是他的一双淡灰色的眼睛和一头浅灰色的头发。
他是个孤儿,亲生父母应该是西域之人。自从被摄政王捡到之后就一直为他做事,他无欲无求,本身就是一把利器。
流年细细地盯着院子中的动静,很好,一片黑暗,连院中散养的鸡也安安分分地蹲在角落里打着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