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妃一见她这模样就生气。冷冷地道:“贞顺仪往日来得最早,今儿怎么就迟了?知道你昨儿夜里承了宠,也不必摆出这等作派!”
贞顺仪不敢和安德妃正面对抗,只得唯唯喏喏地应了,心里却憋着火,眼珠子四处乱转,便落在角落里的何若水身上了。
后者如往常一般垂眸,安静地坐着。但贞顺仪看着她那张脸就不舒服。
何若水也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眸看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嗬,看这云淡风清的模样,好像她有多么高贵一样。
贞顺仪昨儿才承了宠,今天便感觉自己身份不一样了,当下便说道:“何才人看起来没精打彩的,怎么,昨儿夜里没睡好吗?”
何若水心下了然。看来昨夜那人过门不入,是去了贞顺仪那里了,难怪她这么趾高气扬的。
便淡然回道:“谢贞顺仪关心,嫔妾还好,偶有失眠,不算什么大事。”
赵美人立刻接话,“贞顺仪你不知道吗?何才人昨儿去内务府领料子,被尚衣局的尚宫把手给烫了,何才人,你的手别藏着呀,伸出来大家看看。”
李修容故意惊讶,“竟有这等事?哪个尚宫胆子这么大,敢烫伤才人?”
何若水这些天一直当隐形人,此时又被推到了前面。看来这些人闲得久了,又想找事了。
一言不发,把裹了纱布的手从袖中伸出来,淡淡地道:“那位尚宫也是一时失手,昨儿就上了药,已无大碍了。”
安德妃心中恼怒万分。那包扎的手法,一看就出自太医院资深太医的手。昨天她已经把杜太医留下了,又是谁敢去给她看伤?
除非……难道那位还眷顾着她?
想到这儿,安德妃嫉恨交加,开口便骂:“虽说只是个才人,好歹也是个主子,竟自甘下贱自己去内务府领东西?被烫伤也是活该!还有脸请太医?!”
此言一出,闹哄哄地宫室内顿时安静了。
众妃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既期待又兴奋地等着看何若水如何应对。
何若水慢慢把伤手收回了袖子里,微微颔首,“安德妃娘娘教训得是,嫔妾记下了。”
“嗬!”一片低叹声,这都能忍,佩服!难怪人家进宫不久就连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