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又惊又怒,骂道:“这完颜亮狗贼,知道自己大陷将至,便将人家女子一并杀死殉葬么?”杨不识心惊肉跳,急忙往里舱奔去,一架楼梯上连二楼,隐约传来动静,他也无暇顾及,与罗
琴又闯入内帐,见那里有个斜坡花廊通往地下,急忙跃入。
龙舟底部悬着一盏宫灯,灯火飘忽,为纸壁合拢遮掩,更显昏黯。罗琴在桌上摸着一根大蜡烛,点燃了,托于烛台捏在掌里,一手挽着杨不识的胳膊朝四周窥看,却见前面一根铁柱,连着一
根铁链,那链条束缚一个女子足踝。待引光前觑,看清此人面目,不由俱是一声欢呼,喜道:“唉呀呀,你,你果真还活着呢。”那女子神情恍惚,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听到有人说话,睁开
眼来,一时间幻影重重、扑朔迷离,瞧不真切来人模样,急忙转手将短匕抵住自己的胸口,骂道:“狗贼,你还不死心么?你再要迫我,也不过得到一个死人罢了。”杨不识幽幽一叹,心中
酸楚。
罗琴却是噗哧一笑,道:“好姊姊,你还在做梦呢?要是你这般死去,当日在东海大船之上,也用不着被我不识哥哥救了。不识哥哥,你可休要再走进一步,否则她将刀锋插入自己胸口,你
可是救人不成反害人了。”那女子闻言,呆呆噩噩,揉揉眼睛,忽然惊道:“啊!是,是--”她连说几个“是”字,脸上喜色愈盛,然语气渐渐哽咽,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罗琴
握住她的双手,咯咯笑道:“可不就是我们了?你还不将刀丢下?”杨不识拔出“半笔”青锋,“当啷”将铁链斫断,蹲在她的身旁,轻声道:“幸赖苍天保佑,姐姐你还活着呢。”
麻姑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他的颈脖,牢牢不肯松手,登时大哭起来。罗琴双目也是红红的,眼泪漱漱流下,却一边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另一手狠狠拧了杨不识一把,抱怨道:“都怪你反应迟
钝,叫人家吃了这许多的苦头。”又道:“还不松手,你可是抱着人家皇后娘娘呢。”
杨不识问起麻姑境况,提及完颜亮,麻姑登时心头火起,忍不住骂道:“不想我大金国堂堂皇胄,却也会出他这般禽兽不如的皇帝。休说京中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就被他*奸淫,就连他本亲之
中,也有不少受他糟蹋*,我若非有此短刀相护,情愿就死胁迫,教他不敢逼压太身,只怕,只怕--”气愤之余,不免后怕。罗琴叹道:“虽然你受了一些苦,只是幸好你没有屈从那淫贼,
否则此刻就象上面的那些女子,各各受戮承戕、冤枉遇害。”麻姑一呆,喃喃道:“她们,她们都死了么?”甫然惊觉,抓住杨不识臂膀,问道:“里面可有一位绿衫黄裙的妃子?那裙上绣
着莲花青荷,是她最欢喜的装饰,无论变更,样式模样不换的。”杨不识摇头道:“我跑得急促,没有细看。”罗琴却是心细,记得在案旁见过如此女子,低声道:“姐姐认识她么?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