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奏折呈上来。”
太监上来拿过奏折,呈给景剀,景剀看过,把目光转向温如玉,不温不火地道:“如玉,现在宰相,太傅,礼部、刑部、工部三位尚书联名奏请朕治你之罪,你有何话可说?”
温如玉神情平静,躬身施礼道:“臣无话可说,五位大人为皇上安危着想,忠心可嘉。臣请皇上降罪。”
景剀点头,又转向赵昶:“依赵爱卿之见,朕该如何治如玉之罪?”
赵昶眼里已露出得意之色,因低着头,无人看见他的表情。他拼命忍着冲到喉咙里的笑声,努力使声音平稳:“臣等一致认为,应将王爷杖五十,罚俸三月。”
景剀微微蹙眉道:“如玉有伤在身,杖刑便免吧。”商量的语气,隐隐含着无奈。
“皇上!”赵昶丝毫不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等关系到万岁安危的大事,怎能草率处理?若不给王爷重责,此后还会有人煽动皇上以身犯险,还会有人护驾不力,则皇上危矣!请皇上三思。”
景剀沉吟不语。
其余四人见此情景,纷纷跪倒,异口同声地请求惩罚温如玉。
沐天麒怒火中烧,这些人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分明是借题发挥,想折磨温如玉,以泄私愤。
旁边御史大夫方秀儒向他使个眼色,两人一起出来为温如玉求情。
“皇上,王爷并非大内侍卫,本无保护皇上的责任,再说伤害皇上的是杀手,并非王爷,而且王爷自己也受了伤,怎能怪他护驾不力?”方秀儒道。
沐天麒也道:“身为臣子是有劝谏之责,可不加劝谏便是遵旨,难道遵旨也算一种罪么?”
赵昶冷笑道:“两位说得轻巧。王爷既非大内侍卫,既然没有护驾责任,他怎敢孤身伴驾出京?他岂不知皇上安危重于泰山?就凭这一点,便是不忠!判他杖刑还是轻的。”
沐天麒与方秀儒倒吸一口冷气,好一张利嘴。他们竟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一时僵住。
群臣中本来还有几人也想出面求情,见此情景,只能保持沉默。
温如玉听着他们的争辩,浅浅含笑,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静、平和。他走上一步,双膝跪下:“臣知罪,甘愿受罚,请皇上下旨。”
景剀看着众人的表情,无声地叹口气,缓缓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一字字沉声道:“既然如此,朕准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