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了一会儿。”
梅如雪怔住。
“朕都听到了。”景剀道。
“皇上……”梅如雪皱眉,有些许的不安。
景剀笑起来,笑得有些冷,有些苦涩。抬头,目光茫然地看着前方,喃喃道:“朕越来越觉得,朕只是个孤家寡人,朕除了江山,除了皇位,什么也没有!而如玉,他受尽磨难,但他得到了一切。友情、亲情、爱情,他样样都有!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他都有了。所以他那样高贵、那样优雅,他慷慨地就象神一样。朕才是个失败者,朕好可笑……”
“皇上……”梅如雪震惊地看着这个一身明黄的人,这个人怎么啦?今天为何有这么多感慨?是因为自己关心温如玉,令他觉得失落吗?他在吃醋?
呆了呆,终有些不忍,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轻道:“皇上今天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为什么这么伤感?”
“朕没有。”景剀摇头,自顾自地说下去,“雪儿,你是朕唯一的安慰。可你终究不是朕的,你终究是爱着如玉……”说着又笑起来,缓缓站起,道,“今天朕说了很多让你莫名其妙的话,别介意,朕只是突发感慨。也许是因为这场风雨来得突然。不用介意,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起身往外走去。
梅如雪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想叫住他,却终于忍住了。
景剀回到乾清宫,神情又恢复一贯的冷峻、威严,将张夕照叫来。
“夕照,你去天牢,将那个假冒媚儿的洛颜带到乾清宫来。朕今日哪儿也不去,便在这宫中,让洛颜侍寝!”
“皇上……”张夕照惊得目瞪口呆。
“快去!”
“是……臣遵旨。”
天牢中阴暗、沉闷。洛颜靠在墙上,一双眼睛发出幽幽的光,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清冷。她仿佛在回忆、在沉思,唇边忽而露出笑意,忽然又充满幽怨。
喃喃自语,一会儿念着“温如玉”,一会儿念着“皇上”,一会儿又念着“大姐”。
就在这时,一束光照进室内,守牢的侍卫推门进来。
“洛姑娘,你有好运了。”侍卫第一次向她露出微笑,笑得有几分神秘,几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