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铄看着张卫,眉间微微一皱,心想他定是故意如此说的,不由心中又多了几分恨意。
张卫也注意到刘铄的表情,微微一笑,接着又说道:“这一战,多亏各位将军奋勇拼杀,才能击退雷铜。走,我们回城,摆上庆功酒宴,今晚好好痛饮一番。”
听到了喝酒,鲁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笑着说道:“这厮杀了一场,杀退了雷铜,是该好好痛饮,庆祝一番。”
刘铄也跟着说道:“对,我们好好痛饮一番,今日我们都还聚在一起,就都还是兄弟。”
众人返回了阳平关内,摆开了庆功酒宴,众人有说有笑,开怀痛饮,将一切不愉快的都丢到了一边。而刘铄的脸上虽有笑容,可他的心里却还有几分难过。
一路败走的雷铜,收拢了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败军,发现只有一千余人了。他没有想到这一战会丢了大营,又把一万兵马基本损失殆尽。此时,他的脸上布满愁容,心中装满了仇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向吴懿交待这一战的损失。
于是,雷铜让兵马在山间暂且休整,并将张任、张清、琼英召集到了身边,准备商议一番,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
当雷铜看到琼英的时候,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怨气。可他还是将目光从琼英的身上移开,看向了张任,问道:“张任,依你之见,我们此时该怎么办?”
张任想了想,说道:“雷都尉,现在大营已失,我们兵马不过千人,又无粮食;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退回向吴将军请罪了,再在阵前戴罪立功。”
雷铜哀叹了一声,说道:“我也知道只能如此,可该如何向吴将军解释呢!”说完,雷铜又看到了一旁的琼英,实难忍住心中的怨气,说道:“琼英,如不是你失手被擒,我等也不会有今日之败,遭受如此大的损失!让我无颜去面见吴将军!”
琼英听到了雷铜的话,微微一愣;本就在阵前遭受了屈辱的她,回来后又得不到张清的安慰,看到的只是他一张冰冷的脸。
此时,琼英又再次遭受了雷铜的指责,并将过错怪罪在了她的头上,让她的心里更加的难受。而一旁的张清也没有为她说一句话,只是沉默怒颜的立在一旁。琼英面对着这一切,只能咬住了嘴唇,握紧了双拳,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张任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想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于是说道:“雷都尉,当日阵前交战,琼英也立了功,她也打伤了刘铄的部将;她这失手被擒,也是意外。再说那刘铄的武艺也不低,你我都见识过。”
雷铜面色冰冷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失手被擒也就算了,可她身上为何没有半点伤痕?看起来还精神饱满,没有遭受任何的刑罚?我想刘铄对待俘虏不会那么好吧?”
这些问题对于琼英来说,实在难以解释,也实在难以让身边的人相信;刘铄没有关押她,没有对她用刑,而且每日的食物都正常供给。
雷铜没有停,接着说道:“今日阵前刘铄对她所做之事,你我都看到了,还有数千兵马也看到了。”雷铜冷冷的看着琼英,又说了一句,“我想这事没那么简单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一脸怒容的张清大叫了一声后,看着身边的琼英,冷冷的问道:“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
这些话听在了琼英的耳中,她心如刀绞,又仿佛伤口被人残忍的撕开,又撒上了一把盐。她低着头,咬着唇,将右手放在了心口处,觉得里面疼得不能再疼!她的肩膀微微抖动了数下,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滴落在地面,可没有人关心她!没有她安慰她!有的却只是指责!
“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张清又大吼了一声。
琼英极力的控制住了悲伤的情绪,用手擦去了泪痕,猛的抬起了头,握紧了双拳,用一双愤恨的目光看向了张清,大声的回应道:“我会亲手杀了他,来洗刷我的屈辱,证明我的清白。”说完,琼英扭头就走,来到了自己的战马面前,翻身上马,向着阳平关方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