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何必如此郑重。”

周楚看到杨家三人到来,客气道。

“应该的,自古以来,谢师礼都是不可少的,老夫这个孙子老夫是清楚的,自小顽劣不堪,原本老夫还担忧他未来的前途,没想到周夫子将他引上正路,如今更是让他参与这等重大的事物,老夫日日念及于此,都是夜不能寐,不知该如何感谢夫子。”

杨一清对周楚的称呼很有讲究,不是周大人,而是周夫子,这代表着在这个场合,周楚暂时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杨盛斋的老师。

“盛斋本身就对格物学极具天赋,在下只不过是稍加引导罢了,论不得功。”

周楚摆了摆手道。

在周楚的视角之中,也确实是如此,周楚对物理和数学不算多么精通,也只是教了海瑞和杨盛斋等人一些基础的东西,更多的东西则是他们互相讨论,一起研究出来的。

更何况最近两年,周楚都在西藏,更谈不上对杨盛斋的教学了。

但杨一清可不这么认为,杨一清很清楚,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倘若不是周楚,自己的这个孙子纵然对格物学再有天赋,也走不到现有的道路上,最终不过是泯然众人罢了。

所以杨一清对周楚的感激是实实在在的。

“夫子此言差矣,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无数千里马,正是因为没有识得他们的伯乐,骈死于槽枥之间,实在令人可悲可叹,倘若没有夫子,在下这个逆子绝不会走上如今的道路。”

杨质庵虽然上不及自己的老子,下不及自己的儿子,但再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言语之间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杨一清看着自己儿子说的这番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自己的这个儿子没什么太大的成就,却也不曾为自己惹什么祸,而且平日里待人接物,从未出过错,这一点杨一清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两位谬赞,快请进吧,在下让人准备了酒宴。”

周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