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个深宫妇人，那点力道在做惯了粗活的太监看来比蚂蚁挣扎的力道大不了多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卫氏就被控制住了。

“娘娘，您到底要干什么？嫔妾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嫔妾？”卫氏见反抗无望，开始哀求起来，梨花带雨，看着好不怜见。

可惜，她求错了人。

看着如此惊慌的卫氏，吴雅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只见她冷笑一声：“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吴雅看着锦珠：“把药给本宫端来！”

“药，什么药？”卫氏一愣，本能地觉得不好，连忙追问道，可是没人回答她。

然后卫氏眼睁睁地看着锦珠掀开随身带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一黑色瓮罐来，然后从屋中找出一个一碗，从里面导出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来。

“娘娘，奴婢来吧！”见娘娘一幅亲自要动手的模样，锦珠连忙表示道。

“不用，本宫自己来。”吴雅接过锦珠手中的药碗，径直朝着卫氏走去。

看着端着药碗向自己走来的德妃，卫氏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又剧烈挣扎了起来，可是她的挣扎注定徒劳无功，她还是死死地被控制在原地。

“德妃，我现在可是怀了皇嗣，你要是胆敢对皇嗣出手的话，就算皇上会护着你，太皇太后，宗室也不会放过你的。”见求饶、说软话都不起作用，卫氏眼中不由地闪过一道戾气，忍不住出声威胁起来。

“啪！”吴雅直接反手给了卫氏一个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把卫氏的脸打偏了过去。

“皇嗣？你也配用皇嗣来压本宫？”吴雅冷笑一声，声音冷的卫氏心脏都快冻结了。

“红袖肚子的孩子也是皇嗣，那你是怎么敢对她出手的？嗯？那个时候也没见你想没想过皇上会不会放过你，想过太皇太后会不会放过你？

哦，你可能想过了，但是你对自己很自信，自信他们都发现不了你的那些小伎俩？”

“娘娘说什么，嫔妾不明白。胤禩不小心撞到了章答应，是嫔妾管教八阿哥无方，嫔妾也很惶恐。但是娘娘若是因为伤心太过非要找一个出气筒，而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嫔妾的头上，嫔妾是断然不能认的。”

卫氏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但是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真正的心情。

“你以为本宫会相信吗？”吴雅边用勺子搅着碗中的汤药，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嘲弄之色。

“是，本宫是没有你指使八阿哥撞红袖的证据，但是有些事情本宫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单从结果出发，本宫就能知道真相是什么。”

“你这是强词夺理。”卫氏气得脸都红了，“什么从结果出发？我和章答应几乎都没说过话，更没有结仇，我什么要害她？”

“你是没有，但是佟佳氏那个贱人有！”吴雅把勺子重重地往碗里一扔，瞬间溅起的汤药飞到了卫氏的脸上，然后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滑落下来。

“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和佟佳氏暗中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德妃知道了！德妃知道了！

卫氏的眼睛陡然睁大了！一颗心更是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起来！

吴雅伸出手放在卫氏的肚子上，然后来回抚摸，叹息道：“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为了佟佳氏怀的吧！真是好福气呢！生下来就能被当朝的皇贵妃抱养，以后的前程真是不可估量啊！”

吴雅说这话的声音极为轻柔，就如同长辈美好的祝愿一般，脸上的笑容更是慈爱地熠熠闪光。但是这一切在卫氏看来，却没有比这还要恐怖的了。

卫氏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

吴雅也没有意外，而是把手从卫氏的肚子移到了她的手腕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脉搏强劲有力，显然卫庶妃你这胎养的极好啊！那本宫这就放心了。想必这碗药下去，你腹中的龙嗣会更加健康。”

说到最后“健康”两个字，吴雅脸上的笑容一收，就如同终于露出獠牙的猛兽一般，浑身肆溢的杀气几乎刺痛卫氏的皮肤。

到了这里，卫氏的脸色终于变了，又开始挣扎起来。

“我不喝，我不喝，德妃，你不能、你不能……”

“锦珠，给本宫掰开她的嘴。”

锦珠立刻上前，毫不犹豫地把卫氏的嘴掰开。吴雅端起手中的碗，直接就往她的嘴里灌。

卫氏的奴才看见这副场景，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们原本只以为德妃只是做做样子，不敢真的对小主做什么，却没想到她是来真的，真的就把“堕胎药”强行让小主喝了。

一时间，让吴雅手下留情的手、想起身阻拦的也有。但是因为被捆了手脚，全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整碗的“堕胎药”全被吴雅灌进了卫氏的口中。

“咳咳咳，呕”

刚被灌完药的卫氏想要把胃中的药吐出来，但是因为双手被控制，根本就无法借助工具进行催吐，只能眼睁睁的、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汤药往自己更深处的地方流去。

“别白费力气，就算你能吐出来又如何，本宫可是备了一瓮罐呢！这碗吐出来本宫再喂你喝一碗就是了。这可是本宫的心意，你不喝是个什么事？”

吴雅放下手中的空碗，抽出帕子开始擦拭着手上的药渍，一脸的漫不经心。

眼看着自己什么都吐不出来，卫氏彻底疯狂了。

“德妃，你敢谋害皇嗣，你等着，皇上不会放过你的，太皇太后不会放过你的。”她狠狠地瞪着吴雅，眼中满是深深的恨意。

“嗯，本宫等着。”吴雅依然还在细细地擦着手指，连头都没有抬。

“德妃，你这个毒妇，你会遭报应的，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报应到你的四阿哥身上，四阿哥必定不得好……啊！”

一开始，吴雅还淡定着听着卫氏的咒骂，但是听到她居然敢诅咒她的胤禛，吴雅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想都没想直接两巴掌甩了过去，然后一把扼住了卫氏的脖子。

“看来，本宫还是对你太客气了，居然连本宫的胤禛都敢诅咒了？嗯？”

此时的吴雅和卫氏的脸贴地极近，卫氏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吴雅眼中跳动的杀意。

那不是刻意释放出来的杀气，而是真真正正地想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