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却好似仍未完结。
在不远处,谢文澈睡在一张躺椅上,随着外面天亮,他也徐徐睁开眼皮,一双素来清朗的眸子满是空洞,映不出半丝光彩,只有在望向那边的水牢时,隐隐透出冷光和恨,让他有了活人的气息。
景安心疼地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只盼着,谢文澈拿宋薇希泄了气,就能慢慢好起来,而不是随着宁清窈彻底心死。
“什么时辰了?”
“……卯时。”
上朝的时间,怕是今日又有得吵。
谢文澈不在乎了。
他徐徐起身,掀起景安给他盖的薄毯,慢慢走向水牢,立在冰冷栏杆前俯视着水里的人。
“还活着吗?”
“还有气。”
景安向旁边的亲卫示意一眼,后者立刻取了水,兜头浇在宋薇希头上。
冰冷的水刺激到伤,让昏迷中的人瞬间清醒,痛得不住扭曲抽搐,发出阵阵低哑的呜咽。
她抬起脑袋,隔着凌乱的发丝望向牢笼外,终于看见了那心心念念的人。
“殿下、殿下救我……”
宋薇希挣扎着想上前,将铁链震动得发出脆响。
谢文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见这话眼眸一红,悲痛又嘲弄地道:“救你?凭什么?你要杀她时,可曾有过片刻的心软?”
宋薇希倏然一怔,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她不甘地咬咬唇:“可明明,是她先杀我兄长的!太子殿下便这样是非不分吗!”
谢文澈唇角讥诮更重,冰冰凉的漫声问了句:“她为何杀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