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安半倚在龙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那张小桌子上的苏如也低头睡的正酣。

偌大个两仪殿,忽然变得有些安静,一种压抑诡异的气息蔓延开来。

“朱大人,本官也想要礼部给个解释。”

就在诸位官员沉默时,队列中忽然又走出一人,此人身穿红色官袍,站在队伍前列,他身材纤秀,哪怕站在队伍前列也并不起眼,但没有人能敢忽视他。

因为他是大唐财神爷,是户部尚书李元载。

看到他也站出来发难,两仪殿内的气氛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当初陈知安、苏如、秦魏先三个权奸一通乱杀后,将六部彻底握在手中,其中陈知安手握礼部和户部,李元载是他亲手一手提拔的重臣。

虽然此后陈知安很少插手户部之事,和李元载私底下也没有什么密切的往来,可所有人都知道,李元载是陈知安的人。

而现在,李元载却忽然对同一阵营的朱利要解释,这无疑是一种背叛。

而能够让一个户部尚书背刺曾经的主子,除了那位半倚在龙椅打盹儿的皇帝陛下,恐怕世间很难再找到别的人。

一时间满朝文武脑子里都浮现出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几个字。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哪怕是陛下,在那张椅子上坐久了,都难免滋生出些帝王心术来。

只是何至于此。

陈留王已经身死,再也无法做些什么,再过几年他在朝堂的影响力便会一点点消弭殆尽,无论是户部也好,别的什么衙门也罢,都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何必做出这些让彼此难堪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