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时隔三日后,见到那位传言中本该病危可突然登门造访的尉迟砚,玉晚诧异之余,却又了然于心。
他的确抛出病重消息混淆视听,这样的恶人,哪能轻易下地狱,没死也在意料之中。
尉迟砚一袭墨红色衣袍,手中拄着鸠杖,行动越发缓慢,脸色也较之前更为苍白,不时闷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紧蹙眉头。
在全力救治下,他虽侥幸没死,可也不知这具身子还能坚持多久。
剜掉母蛊的后遗症越来越明显,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不可控地慢慢退却,他想在此之前见她一面。
瞥见院内等候已久的女子,他阴郁眉色多了几分颓然,嗓音沉缓低哑:“听闻晚晚找我有事?前几日我事务繁忙,未能前来请罪,晚晚莫要生气。”
他说完,抵拳咳嗽几声。
瞧着有些弱不禁风之色。
“请罪?摄政王又想跟我玩儿什么瓮中捉鳖的把戏?”玉晚摸着茶盏,立在石阶之上俯视他。
“我那日说过,我会向晚晚亲自赔罪,自然说到做到。旨意已经拟好,我任由你处置,事后任何人不得阻拦和报复,影卫也会送你平安回到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