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也知道婆婆是在嘲讽,可这会不敢顶嘴,只好捂住了脸。

其他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比起流放,这会吃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大家都很开心,仿佛重新活过来一样。

“你们先收拾行李吧,我出去一下。”

秦韵说完,转身走出帐篷。

谁料出来的时候,发现王霁跟着。

“祖母,您是不是要去周家?”

秦韵目光倏尔一亮:“霁哥儿,你怎么知道的?”

王霁道:“我发现祖母和周叔叔聊天的时候很投机,他是为数不多让祖母愿意听他说话的人。”

秦韵笑着摸了摸王霁的额头道:“真聪明,那你去帮祖母叫你周叔叔出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王霁很高兴地就去了,跑起来的步子,轻快又活泼。

敬王看见了,走过来同秦韵道:“不知不觉,孙辈的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

秦韵道:“是啊,很多事情也都可以放下了。”

敬王目光微微凝滞,随即释然地笑了笑道:“也是。”

周克顺很快就来了,他妻子很担心,带着三个孩子依靠在不远处观望着。

秦韵道:“周先生是打算回乡教书吗?”

周克顺道:“读了几十年的书,现在不能做官,也只能教书了。”

秦韵道:“不知道周先生是否愿意来王家坐馆呢?”

周克顺想了想道:“我可以先问老夫人一个问题吗?”

秦韵点了点头:“你说。”

周克顺道:“老夫人出京并未留什么钱财,是早就知道皇上会赦免王家,还是另外做了什么打算?”

秦韵笑了笑道:“倘若旁人问,我只会说,志在出京。”

“可先生问,那我便直说了吧。只有不留后路的出京,才是王家真正的生路。”

周克顺拜服,拱手道:“愿携全家拜在老夫人门下,誓死效忠。”

等到都收拾妥当了, 秦韵去见了张宜春的妻子冯氏。

“你夫君因何而死你可知道?”

冯氏紧张道:“民妇不知。”

秦韵道:“他受孟双庆挑唆,亲口说出你们家行贿二十万两才换来七品小官,可实际上他的案子受审时,报上去的只是区区两万两。”

“他担心事情败露,连累你们,所以自尽了。”

冯氏脸色煞白,一脸惊恐道:“这……这民妇们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