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韩随境几时离开的,待他神志逐渐恢复过来,却发现小叔坐在病床边,眼眸尽是担忧,他试着挣扎的沙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我来的时候,碰到了随境带着孩子们回部队去了。”段绥礼嗓音平和,听不出任何语气。

段司令轻叹了一口气,竟然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掌轻放在胸口。

这里有一道疤,她缝的。

他眼里闪着泪花,莫名的,一股难以控制的眼泪滚落出来。

“砚直,你想开一点,人活在世上,哪会没有遗憾呢?”二人互相陪伴,彼此一起长大、并成年的亲密关系,哪会感觉不到对方心里的痛楚和难受。

一条干净、略带点香皂味儿的手帕,轻轻地盖在了段砚直脸上。

这世间,熙熙攘攘,芸芸众生,唯有段绥礼最懂大侄子,也最心疼他。

彼时。

从昆市出发之后,韩随境亲自开车,朝着部队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知道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可他没有办法避免,既然避无可避,只得回去直面迎接他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