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拈起她一小段发丝,“委屈了?”
“大人说得不错,我就是攀高枝。”沈岁眠的声音从锦被里闷闷地传出来,“怎么只有贵人们能选择猫猫狗狗,我这等玩意儿还不能给自己选个主人了?”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是我让那人来园子里的么?我一介贱籍之身,对方既有婚书又有先帝圣旨,他还知道我身上连我爹都不清楚的印记。”
说到后边,沈岁眠已经忘了自己在装还是因为傅厌辞的轻慢真的委屈上了,抽抽噎噎地,话也说不囫囵。
“舒云楼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九管事也同我一起去的,大人既不在绣园里,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又有表小姐和方妈妈推波助澜,都要将我送走,我说一句,别人有十句话等在后边。”
到后面,她哭得喘不上气,指尖死死掐着面前的锦被,几乎要将那点子锦缎给扯破。
“说到底我是个玩意儿是个奴婢,生死都听主子们的,我又能给自己做几分主?大人只知您是我的主子,但表小姐何尝不是半个主子?”
她的哭音里,甚至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
傅厌辞始终静静听着,不曾插一句话。
等沈岁眠终于发泄完了,他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