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开得再艳再盛,花径脆弱,同样容易夭折。
傅厌辞短暂地愣神,手中饱满蘸取狼毫亦落下一滴墨。
“主子。”门外是九野的声音,打断了傅厌辞的思绪。
“何事?”
九野推门进来,向他禀报。
“查明了那任心茉的卧房中有不少烈性药物。她虽入园不久,却随身带了不止一种媚药,更有迷药、蒙汗药,甚至还有一种致人夜不能寐,逐渐发狂的剧毒。今日裁她舌头之前,她交代了不止昨夜给沈姑娘下媚药,此前已经将那致人发狂的毒药放进了后院柳姑娘每日要喝的安神茶中。”
连九野翻检药物时也不免皱眉,任心茉看着十分好说话的温柔模样,并且沈岁眠也好,柳思思也好,两人与她可以说是无冤无仇。
但人就是可以这样,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去随手暗害他人。
他并不理解傅厌辞将任心茉只裁去一小段舌头就送去薛府的事,这样的人,只令她说不出话便轻轻放过了?
主子还是太仁慈。
傅厌辞稍一思忖,“柳思思……是翰林院柳宗成的女儿?”
九野回道:“主子好记性,柳姑娘是柳翰林的嫡女,柳翰林另有两个庶子,学业尚可。”
傅厌辞提笔在面前的文书上做下引注,“柳宗成可堪一用,你差个大夫,去给他女儿祛毒。”
九野了然,“另还有一事,表小姐的船约莫后日到达,是将表小姐接回相府还是来绣园?”
来来去去都是些鸡毛蒜皮大的事,傅厌辞眸中闪过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