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桃酥愿意跟着姑娘,感谢姑娘还给我这个机会。”
“桃酥以后就只是桃酥。”
桃酥下定决心,咬唇捡起地上的匕首,单手按地,干脆利落地朝自己那根小拇指削去。
就在匕首将将擦破油皮时,一粒小石子飞过来,将她手里的匕首打飞。
“没劲。”
院中,鬼柳抱着手,和另一名之前喝止他说话的暗卫一起离开了。
桃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咬牙再去捡匕首,却被奇嬷嬷制止住。
“好了,别切手了。”
此时,内室的屏风之后绕出来一个人。
是沈岁眠。
她看起来不像受过什么恐怖的折磨,反而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姑娘……”
桃酥吸着鼻子,见奇嬷嬷松开她,便膝行过去,猛地抱住沈岁眠的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以后我就伺候姑娘,再也不会做危害姑娘的事……我愿意切掉一根手指证明……”
奇嬷嬷垂着头,眼里却隐晦地滑过一丝赞赏,这沈姑娘,似乎并没有那么蠢笨。
沈岁眠看着在自己裙子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姑娘,伸出手,摸了摸桃酥毛茸茸的脑袋,像在逗一只犯错的小猫小狗。
“好了。”她说。
“在我这里,小姑娘永远有犯一次错的权利。”她说。
砍去一只手脚,裁掉一截舌头,扔进歌楼里当最下贱的伎-子,那都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惩罚报复。
况且,她现在只是一个“柔弱且心软”的草包美人,这等残忍的事,也太不符合她给自己设定的小白花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