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名‘绿绮’,由干娘李嬷嬷抹了名字,送去伺候姑娘您,改名‘桃酥’的那一个。”
奇嬷嬷将桃酥与任心茉之间的交易三言两语说与了沈岁眠听。
“昨夜里娄爷已经查明原委,任心茉今晨便被相爷亲自带走了。至于桃酥,相爷点名了由姑娘亲手处置。”
沈岁眠有一口没一口地用着面前的清淡饭食,主食是软烂的赤豆三珍浓粥,另配了几样鲜嫩时蔬菌菇,倒是意外合她口味。
她嘴里嚼着汁水丰盈的蘑菇,发出一声轻笑。
“亲手处置,听起来不错。那我是不是想对她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是。”
“那要是我想打断她的双手双脚,再喂下媚药,割去她的舌头,再把她送给歌楼里最下等的烂人。这样也行?”
饶是奇嬷嬷听见她骤然问出的这句,也未免被惊得挑了挑眉,面前的沈姑娘说话轻描淡写,却着实有一种天真的残忍和恶毒。
但她从不质疑主人们的心意,如今傅厌辞已点了她来调-教沈岁眠,沈岁眠便算得上她半个主人,在她日后摔下来之前,她都得先捧着她。
于是她恭恭敬敬地回:“如果姑娘想,自然可以。”
“这样啊。”
沈岁眠心情甚好地吃下最后一块山菌,放下筷子,全然没打算去问任心茉的下落。
之后总会有人告诉她。
“我吃完了,咱们启程回去吧。”
……
宫中。
散朝之后,萧延特地将傅厌辞留了下来,一同用午膳。
“隐辛今日早朝时两眼乌青,昏昏沉沉,看起来昨夜没睡好啊。”
萧延叫的是傅厌辞的小字,如此方显得君臣相和,体恤臣工。
傅厌辞放下手中玉著,虚咳了两声。
“多谢陛下担心,臣一向少食少寐,偶有天气不合,睡得不好也是自然的事。”
一旁的内侍连忙将装好火萤石的手炉递上前,傅厌辞接过,揣在手里片刻,苍白的脸上才浮上些许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