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坏了相爷的事儿才行。
“老奴自然省得。”
奇嬷嬷应声离去。
……
听溪阁是整个绣园最幽静也最偏僻的院落。
可这里明明久无人住,任由其中林木花草疯长,屋子里四处却又打扫得异常干净,仿佛随时会有主人前来小憩。
门扉“吱呀”作响,打开又闭合。
沈岁眠半昏半醒,被放置在榻上,察觉到一直抱着她的那双手陡然离开,自己身上湿冷的衣服被三两下剥得精光,接着有人把她塞进了绵软的锦被之中。
背骨上被带着薄茧的手指慢慢触碰了一番之后,战栗仍在,滑软的皮肤上起了一颗又一颗小疙瘩。
沈岁眠的身子经过方才一番极大的损耗,又倦又累,脑子仿佛也进了水,这会儿眼皮子一点也睁不开,只睫毛颤啊颤,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从水里被捞出来,身上泛着凉,很快就起了高热。
她还有心思想着,这个身子得好好补养,再这么柔弱下去,早晚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能把自己玩得一命呜呼。
这之后,她便彻底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远处的屏风之后,傅厌辞脱下湿衣,重新换上一身暗色常服。
热水姜汤与一应用具已经由两个老嬷嬷送了进来,又很快退出去关上了门。
他身上仍有泥腥气,但没有时间沐浴,只在盆中洗净了手。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榻上被剥干净的少女被裹在锦缎软被之中,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巴掌大小,两弯秀致的眉紧紧蹙着,不知因为什么而难受痛苦着。
就在方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身体会比想法更快一步,在他还没想明白时,就翻过墙边,跳下水将她救了上来。
他走到她身边,俯身坐下。
傅厌辞眉峰一动。
她现在看起来,脏极了。
可随着她痛苦地呼吸,又有若有似无的雪中春信香气,混杂在恶心的泥腥水汽里,一同蒸腾至他的鼻间。
甜而不腻,滚烫诱人。�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