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排那沈姑娘住着的小院。
奇了怪了,娄十四还以为相爷将人收用了。
可后来,相爷却并没有问他关于那沈姑娘的来历,似乎也没召人去伺候的打算。
娄十四向来识时务,自然闭口不言。
而现下,在两人的一墙之隔,人声渐渐多了起来。
“是刘妈妈和沈姑娘落水了!快救人!”
“搭把手,拿竹竿把刘妈妈划过来,再喊几个外院小厮来捞沈姑娘,快!”
“可沈姑娘是女子,叫小厮会不会……对她的声誉有影响?”
“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想什么影响?!”
娄十四低眉顺目看着自己脚尖,眼角余光见到傅厌辞从袖中取出来一样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方雪白的巾帕,相爷平日擦手的那种,平平无奇。
可又有什么不一样,娄十四注意到,那巾帕上沾了些许暗红,正被相爷苍白的指尖缓缓揉搓。
他不由想起相爷昨夜薄醉的眼神,那个眼神就像现在一样,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生吞活剥了一般。
直到一声高亢的刺耳尖叫传过来。
“不好!沈姑娘沉下去了!”
“这池子上半年才清过淤泥,底下深得很,也不知她会不会水。怎么还没来人!再不来就要死人了!”
娄十四眼前闪过那张妖艳的美人脸,抿了抿唇。
“相爷,隔壁有人落水,要不要属下去救……”
“用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己身旁衣角一闪,锐风卷过,傅厌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只一件外袍轻飘飘落在错愕的娄十四手里。
怎、怎么就不用他呢?
转瞬间,娄十四就懂了,是相爷自己想英雄救美。
……
沈岁眠在水里不断下坠,四周都是拂过来的水浪,裹着些没捞干净的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