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成了那个无欲无求的矜贵首辅。
随后,他又另取出一方雪白丝帕,当着沈岁眠的面,慢条斯理擦拭着自己触碰过她的每一根手指。
他除了一开始,的确没有碰她身上任何一处,可那狼一样的视线却仿佛将她整个人翻来覆去了一遍,不放过任何缝隙。
“想活命,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厌辞擦完手,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沈岁眠捂着衣襟疼得皱眉,想起这人举止怪异,不由有些好笑。
真有意思,咬都咬了啃都啃了,装什么洁癖?
只不过……身为前皇城司使,方才她在被咬痛的同时,嗅到了另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傅厌辞身上的气息。
剧毒——旧鸩。
她顿时满心错愕。
饮下旧鸩者,习武之人轻则泄八脉内力,重则走火入魔,而普通人则五脏六腑受腐蚀剧痛,气血亏病。
唯有一个好处,便是让饮毒之人做一个想做的梦,梦见想见的人。
……
皇宫,秋闲殿内。
灯火黯淡。
年轻貌美的嫣嫔自屏风后换完衣裳,由宫女扶着款款走出来,皱着鼻子。
“陛下真是奇怪,今日不知来的什么兴致,让本宫换一套飞鱼服伺候,这衣裳当真难穿死了。”
一旁年长的宫女劝道:“娘娘圣眷正浓,才入宫不到一年便到了嫔位。既是陛下亲口吩咐,还是照做得好,这些啊……就当是情趣。”
谁都知道嫣嫔生了一双灵动的漂亮眸子,哭泣时楚楚可怜,高兴时顾盼生辉。
“你说得对。”
她软声点头。
嬷嬷说得是,只是身上这套衣裳穿在她身上有些紧,尤其是胸前,有些地方还抽了丝,像是什么人的旧衣裳似的。
嬷嬷既然说是情趣,那想必是陛下年少时偷偷出宫穿的衣裳也未可知。
等她来到寝宫,才看见殿里侍候的宫人早已被撤去,只有萧延孤身一人坐在案前,自斟自饮。
这位年轻的帝王长得俊美无俦,令才踏入殿中的嫣嫔小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