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羿，你一向细心还脑子好用，可是有什么发现，于是催我赶紧将大家打发回去？”

郭羿点头，面目凝重道：“仅剩三十里路程，这蛮鬼子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待吃饱喝足后再发起进攻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我听回来复命的侦察骑兵说，曾看到蛮鬼子的营地冲天飞起两只很大的老鹰，一只往西飞，一只往东飞。”

“后面的侦察骑兵回来复命时，也提及了蛮鬼子阵营上方有巨大的老鹰盘旋嬉戏，还看到蛮鬼子的驯鹰师往半空抛投活着的兔子，蛇，以及扑腾的鸽子，引发数只老鹰的争夺食物。”

张二桥认真听讲，但还是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的笑道：“熬鹰训雕，也算是蛮鬼子的传统，当年北伐的时候就吃了大亏，放飞出去传信的信鸽全部石沉大海，后面才发现被蛮鬼子的大雕给吃掉了。”

张二桥也是原五十名禁军卫之一，是张耀宗的老部下，更是边军出身，同北莽大军打过很多交道，知晓这些蛮鬼子跟匈奴融合的很好，也学会了匈奴熬鹰训雕的传统。

看到张二桥似乎毫无觉察，郭羿满脸凝重说道：“张千户，卑职觉得蛮鬼子突然放飞草原雕，不是仅仅熬鹰训雕那么简单，可能还有更深的用意。”

“比如说，通过老鹰或是雕来互相传讯。”

张二桥摇头说道：“我曾接触过军中的训鸽师，这是他家祖传的训练信鸽的手艺。老师傅曾提及世间飞禽众多，但能自行寻路返回，飞越遥远距离传递信件的禽类，唯有鸽子，其它飞禽都会迷失方向，不可能做到原路返回。”

“不！”

郭羿辩解道：“卑职所提及的大雕传讯，不是携带信件穿越几十上百里那种，而是通过高空盘旋，鹰唳呼应的方式来传讯，例如短距离十几二十多里的间隔这种。”

张二桥终于明悟过来，当即变色道：“郭羿你的意思，这支从青原郡南下的蛮鬼子大军，之所以停下来休整，是因为利用大雕传讯，在召集附近的部队汇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仗就真的麻烦了！”

现在人数过万的北莽大军，已经让齐郡上下如临大敌，远超预料，再聚集更多的军卒，这一仗还怎么打？

虽然齐王说过，齐郡百姓有两百五六十万，即便蛮鬼子数万大军来犯，也相差悬殊，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蛮鬼子大军给淹没。

但那是给新兵鼓舞士气，给百姓壮胆的话语，唯有真正直面过蛮鬼子大军的人，才知晓北莽数万大军是何等的所向披靡，何等的恐怖，不可力敌！

“现在卑职有一法子，可推测这支休整的蛮鬼子大军，是否通过草原雕在传讯，在召集部队。”

郭羿身材瘦小，皮肤黝黑，长着一双招风大耳，唯有眼眸亮晶晶闪烁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张二桥完全给与信任，摆手示意他放手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