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攻击铺天盖地而来，无论海伦与他麾下的军卒，如何坚持依然无济于事，在不断的往山下退去。

“海伦百夫长，咱们人数太少了，根本守不住啊！”

“这些楚人太卑鄙了，居然用点燃的牛粪，狗屎，还有冒浓烟的干柴来攻击，我的眼睛不停的流眼泪，感觉快要瞎掉了。”

“他们的圆木上面居然还有尖锐的钉子。”

这些北莽骑兵叫苦不迭，即便他们悍不畏死，有钢铁般的意志，但是在滚石，圆木的撞击下，那也是死伤惨重，接连溃退。

而滚滚浓烟，熏天的臭气，以及刺鼻的气味，组成的生化攻击，更是直接令这些不怕死的北莽汉子精神崩溃。

就这么一退再退，很快退回了半山腰，退到了山脚下。

守在山谷中的海塔，看着海伦仅率着二十来号人，溃不成军的败退而回，顿时怒不可揭，派人上前去大声质问。

“海伦百夫长，你不是对此次攻山作战，信心十足，保证抢占下山头，打通突围通道吗？”

“海塔将军问你，为何如此狼狈不堪的败退而归？”

海伦负伤累累，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沾染着一块块乌黑的痕迹，混杂着暗红猩红的血迹，手中原本锋利的马刀也断了一截。

“敌人势猛，杨大木率领的仆从军全面溃败，甚至还有跪地投降的。”

“卑职率领麾下步卒力拼血战，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无奈败下阵来。跟随我的兄弟，除了这二十三人，其余的不是战死，就是重伤被俘虏了。”

北莽每一名重甲骑兵都是精锐，擅长骑术，箭术与马刀术，本应该骑乘着战马所向披靡，斩杀敌人慑敌无数。

然而在这处不起眼的陡山坡，却阵亡五六十人，而且是死在攻山战中，死的何其不值与憋屈？

海伦打了败仗，海塔的亲信看不起他，但此刻还是放下成见，面向关外的方向，虔诚的祈祷：“愿天神庇护，魂归故乡！”

祈祷结束，海伦悲叹道：“请带我去面见海塔将军，我要当面向他请罪。”

很快，海伦来到海塔面前，磕头请罪，并简略讲述了一遍攻山失败的过程。

海塔怒气腾腾的斥骂道：“杨大木这个狗奴才，驭下不严，指挥不力，辜负了我北莽给与他的恩赏，该死！”

海伦沉默不语。

其实在海伦看来，杨大木这个伪汉军统领，已经非常称职了，但眼下自己都是戴罪之身，又有何资格给杨大木争辩呢？

海塔此时立身之处，是一个小坡地，周围平坦的地面已经被蔓延过来的洪水与泥石流给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