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齐百夫长,大,大事不好了,圆马阵的后方被敌人攻破。”
“他们用弩箭射击马腿,冲入圆马阵内四处纵火,所有的战马受惊失控了!”
一名骑在马背上的北莽骑兵,被发狂的战马从陷马坑阵地的西面驼到东面,没来得及说两句话,便被甩下了马背。
因为他骑乘的战马惊慌失措之下,左前蹄踏进了半米深的陷马坑,硬生生折断了马腿。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名跌落在地面的精壮骑兵,来不及起身,就被狂奔的战马给践踏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
浑齐看得心胆俱裂,嘶声大吼道:“所有人听着,战马已经受惊发狂,不要尝试驯服安抚,任由它跟着马群奔跑。”
“咱们只要牢牢握紧缰绳,便有希望跟着发狂的马群冲出敌人的包围圈!”
浑齐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有多少人听清楚。
因为此时受到惊吓发狂的战马越来越多,还存活的北莽骑兵全部裹挟其中。
前方的官道,道路两旁的稻田,两侧的山坡丘陵,全都密密麻麻布置满了陷马坑。
此刻每一处陷马坑,几乎都卡住了一匹战马,折断马腿的战马栽倒在地上起不来,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鸣。
轰隆隆!
马群已经彻底发狂,全都埋头朝着前方狂奔,前赴后继的栽倒在地上。
马群发生践踏事件,伤残的战马堆积如小山,发出一声声悲鸣。
短短一瞬间不知有多少骑兵,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被战马反复践踏,更有被战马庞大的身躯碾压成一摊肉泥的。
场面惨不忍睹,仿若活生生的修罗场。
浑齐身上背负着一张大弓,右手提拎着一柄马刀,整个人缩在左侧山坡下一处凹陷处,正好躲避过了战马发狂的践踏。
看着眼前这一幕,浑齐悲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一仗彻底溃败了,已经无力回天。
明明掠过罗门山的时候,麾下还有百名重甲骑兵,两百多名伪汉军步卒。
三百人多人的队伍,现在仅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光杆司令了,处境何其悲惨。
浑齐不打算苟活了。
打了如此败仗,即便逃出去与南下打草谷的北莽大部队汇合,返回北莽也必将受到残酷的军法处置,还有无尽的羞辱与嘲讽,到时候多半比战死还难受。
“齐王小儿,我要你死!”
浑齐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随即顺着边沿的山坡丘陵,一边躲避狂奔的战马践踏,一边朝着后方摸索而去。
……
此时的陷马坑阵地西面,也就是后方,鲁大锤等人正在畅快至极的纵火驱赶马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