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仍然迟疑,“但如果真被发现了,您和二爷往后可就……这种事真不能碰的,这是男人的底线。”
“尤其二爷现在还没飞黄腾达,就算真要做,总得在老爷平反回京了之后吧?不然您连个容身之所都得没有了。”
“且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和二爷都这么几年的夫妻,孩子都两个了。您难道真就忍心吗,二爷对您可一向心软的。”
“当初我们刚逃回京时,他心疼您那个样子,我可至今都记得。之前您为了入府,把正房那贱-人引了去,二爷也只是嘴上说得厉害,很快就气消了……”
岑雪柔再也忍不住咬牙打断她,“我当初刚回京他心疼是还没得到。”
“我引贱-人去也是他逼的,他自己都心虚理亏,当然对我摆不起脸色来了。”
“至于情分这个东西,好时当然管用,不好时就是一文不值。”
“毕竟连血浓于水的亲妹妹都能那样说卖就卖了,我一个已经快要吃腻的隔夜菜,还算得了什么!”
钱婆子哑然了。
这倒是,再怎么着那也是亲妹妹,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起来照样毫不手软。
那有朝一日,自家小姐能为二爷带来利益,或者阻碍二爷的利益了。
他岂不也会毫不手软?
说来就算府里如今再困难,也不是不可以为大小姐寻一门稍微好些的亲事的,区别只是聘礼少些而已。
二小姐就更不至于了,哪怕送去给那些个王公贵胄当妾当通房,也好过被送给一个老太监啊。
而这两个人选,虽最终决定是侯爷做的,却都是二爷去寻的……
岑雪柔见钱婆子不说话了,冷嗤道:“怎么不说了,终于无话可说了?”
“什么都能出卖的人,不趁早未雨绸缪,等真轮到自己时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都说‘至亲至疏夫妻’,夫妻当然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但同时也是这世上最易反目成仇,最必须防着的人!”
“虽然此番因为卖了那两个死丫头,我也得了好处,照样不得不防着将来我会重蹈她们的覆辙。”
“那何不先下手为强,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顿了一下,“就算在父亲平反回京之前,让他发现了,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