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干过,以后就知道新衣服有多脏了,先洗一洗!”
尹弘平跟康定雄一个房间。我发现,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把康的铺位铺好,第二天一早再去收好,叠的整整齐齐。
觉悟还挺高。
洗澡丢番号卡
与高奇的交流并没有因为他的调动而减少,每天收工之后,他还会过来跟我唠些家常。
“如果全部算上,这一次我是第五次进来了。所以对监狱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官司单位的这一套,我太熟了!小黎,记住!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那些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能够适应环境并且游刃有余的人,才是值得尊重和学习的。”有些不解,难道在监狱这个地方游刃有余的人,都是值得学习的吗?难道像新收监胖猪头那样游刃有余就是值得尊重和学习的吗?当然,高奇的话语是温情的,至少我嗅不出老头子常友来那样咄咄逼人的尖酸与刻薄之味。
“啊?这个高奇啊?我看他是高谈阔论,奇葩一朵!他这么多年官司吃下来,官司单位这套东西熟悉的不得了!我讲他这个人也是有点本事的,说不定哪天碰到一个谈得好的队长,给他升上去做事务犯都有可能!”下放下来的大胡子也如此评价他的接班人。
五点半,收工回来吃好晚饭,队伍排在楼梯口,等待分批洗澡。
“这个楼梯口灯光没有嘛?高奇,把你这盏灯开开!”学习组长老康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还是高奇你这盏灯要好,节能环保,走到哪亮到哪!”
“小马哥听令!”是生产巡检邓军发号施令。
“有!”
“敌人就在楼下,占领他们!”
洗澡时间只有三分钟,还没来得及打肥皂哨子就响了。
“你还在保养你的犯罪工具啊?快走!”
回来换好衣服,发现番号卡丢了!
“寻啥么子?”肖克利正好走来,“我拨侬讲,大队有规定,番号卡丢失,直接扣特一分!”他把番号卡往我床上一丢,走了。
马应龙
医务犯六十多岁了,瘦瘦的身材戴着斯文的眼镜,背着药箱,像郎中下乡。自从被马小明扔了大便之后,听说他到整包组来给药不那么吝啬了。
“伊咯老畜声!不给他吃大便怎么改的好?”还是常友来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