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小姐你想好了?”
孙棣面上笑意不变,甚至变得更加温柔。
但秦洛杉却能看清其中的阴毒。
“要知道嫁娶乃女子人生中头等大事,行差踏错一步,怕是余生都要后悔不已啊。”
“自然,”秦洛杉看着孙棣,竟然有种大仇得报之感,朗声道,“王爷,其实不仅是女子,男子娶妻也是一样该慎重。”
“我与您交情不深,您更不了解我的为人,若我今日真的应了您,您只得一时开心,怕是您日后也要后悔。”
“我不会。”
孙棣下意识反驳。
秦洛杉眼见他要发飙了,决心要他出出丑,于是后退一步,淡然瞧他,转身对着冯济跪下:
“陛下,今日叫陛下难做,属实非臣女所愿,求陛下恕罪。”
冯济刚想叫她起来,说此事与她无关之时。
秦洛杉接着说:“但臣女实在做不到,明知道庆王殿下心中有日夜思念的女子,却还要娶我做妾,将我看做旁人思念。”
“臣女是人,却并非旁人。”
秦洛杉话音未落,孙棣的脸色扭曲至极,好像下一刻就狂躁发作,把秦洛杉掐死。
秦洛杉继续:“敢问这天底下的女子,有哪一个不希望有一位相知相伴的夫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呢?”
“况且庆王殿下的挚爱名为何灿,据说现在已经身处黄泉,与他永不相见了,臣女福薄命弱,怕嫁过去后也承受不住这份厚爱,因此万万不敢入王府,还请庆王恕罪。”
这话是说孙棣克妻,孙棣都气笑了。
“还求陛下准予臣女与杜御史婚事。”
秦洛杉行跪拜礼。
杜恭孝也上前一步,跪在秦洛杉身侧,拱手:“求陛下准予臣与秦三小姐婚事。”
见到二人如此情真意切,又听闻秦洛杉方才阴阳孙棣,冯济倒是起了逗弄心思,目光扫视二人:
“杜二,你今日抱得美人归,朕可要考考你,你日后会如何待秦三好啊?”
原本冯济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杜恭孝拧眉思索许久:“……臣此后不纳妾,不设通房。”
“只要秦三待我真心一日,我便还她一日真心。”
杜恭孝低声,这话说的看似真挚,却叫秦洛杉心里莫名感到不舒服。
他还是对自己心存芥蒂。
他在提醒自己,不要对他不忠。
秦洛杉顿时有种打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咽的感觉,但面对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勉强做出一副恩爱模样来。
“陛下,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今后自然会对杜二好,做好娘子的本分。”
秦洛杉平平淡淡道。
“你们的婚事,朕记下了,”冯济开玩笑,“等到你们成婚那日,莫忘记给朕带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