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毕竟是自己对不住他,又怎么能奢望……
可夕阳日暮时,秦如谦时隔十多年后又踏了秦府的门。
小厮不认识他,欲要拦又拿不准身份。
就被秦如谦身边的护卫拦住,兵部尚书出行,浩荡的人一下塞满逼厌秦府。
这么大阵仗,不知道以为圣上派人来查抄秦府。
秦忠蹙眉抬头,看到多年未见的弟弟,先是疑惑辨认。
“如谦?”
他喃喃。
一大滴墨自笔尖滴下“啪嗒”污了纸面。
秦悦手抖到拿不稳笔,一时竟不敢面对他,只是跌坐回椅子。
望着房间空地发怔,可眼已经红了。
秦如谦闲庭散步般,指着故居庭院,同身边人闲聊:“这颗玉兰,有十多年了,我小时候常在下面温书。”
“这处的天井据说死过人,我常绕着走。”
秦悦连忙迎出来,只是脸上错愕藏不住:“叔父,不,秦尚书,你怎么来了,有何贵干?可是陛下有旨……”
秦悦确实脑子浆糊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只知道叔父之前同父亲秦悦关系甚好,二人并称京城二杰。
后因政见不同而产生嫌隙,而秦悦忠于先皇,秦如谦却支持当今陛下冯济篡位,推翻太子。
支持前太子的秦悦一气之下将他赶出府去。
先皇为了打压皇子冯济的势力,借题发挥立刻将忠于二皇子冯济的秦如谦下了大牢。
秦如谦的腿就是在那时候被打残的。
从此他就记恨上秦忠。
而秦忠害弟弟落了残废,心里愧疚又不知如何排解。
二人隔阂越发深,又属于两个不同党派,几乎成了陌路人。
“长这么大了。”秦如谦看着秦悦感慨道,“孩子都这么多了,我听闻你夫人早年逝世,没有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