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看他喝酒的样子像存着一腔愤懑。

“其实,金小白是妓院里的孩子吧。”

图凯放下酒碗诧异地看着燕翎,脱口而出,“他告诉你的?”

那便是了。

“一个小跑堂,何必如此苛待他。”

图凯苦笑一下,“他若是小跑堂,我也不用费劲把他弄出来。”

“他是小相公。”

“专供有特殊癖好客人享受的。”

“而且他是这里的金牌小相公,资深的那种哦。唱曲跳舞都是好的,还会巴结楼里的姑娘,能梳各种发式,会搭衣服。这里最大的青楼,妈妈每季请来京城名师带着皇城根下最流行的裙子、妆容与首饰。”

“男人在此处,同京城爷们的享受是一样的,不差什么。”

“甚至高于京城。”

“那又是为何?”燕翎不明白。

“这里竞争激烈,那些姑娘相公,什么都愿意干。京里的姑娘,架子可大得很呢。”

他说得像是很了解行情似的。

他顿了顿反问,“你一个身在云端的千金问这些东西不怕辱没了身份?”

“我哪里还有什么身份?怕是一辈子要搭在这里了。”

她饮了酒,头脑飘飘然,心中自苦,摇摇晃晃站起身要回营。

一只脚踩在了图凯穿着军靴的脚上,她也不移开,就踩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看向他。

图凯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燕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