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洛阳恢复平静,董卓便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最后,董卓本是出身豪强地主,在门阀世家林立的朝堂之中,自然被视为异类,格格不入。
三重因素之下,董卓一行人被如此对待倒也不奇怪。
看来今日早朝,注定不会平静。
心念转动间,董天已行至董卓身旁。
“董儿来了,昨日休息得如何?”董卓关切地问道。
“甚好。”董天拱手答道。
董卓点头,随即指着身旁一位中年将军道:“董儿,这位是你叔父,我的弟弟董旻。”
“他自你幼年便离开凉州,在洛阳为官。我们得到的消息也多靠他传来。”
“侄儿董天,拜见叔父。”董天对着董旻施礼。
董旻上下打量董天,眼中满是欣赏,笑道:“好!果真是人中龙凤!”
“那是自然!”董卓得意地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我董卓的儿子,岂会逊色?”
两人哈哈大笑,董天不禁暗自腹诽。
历史上,你董卓的儿子连名字都没留下来,如何谈得上出类拔萃?
正当几人交谈之际,大殿上忽然传来一声高喊:“上朝!”
声音尖锐刺耳,尾音拖得极长。
群臣瞬间肃然站立,神情庄重。
董卓眉头微皱,方才的谈兴被打断,心中不快,但也强自按捺,规矩站好。
董天亦站到董卓身后,静候小皇帝到来。
片刻后,刘辩身穿黑色龙袍,款步走入大殿。
在他身侧,一位华服贵妇缓缓而来,正是当朝太后何氏。
刘辩登基,尊母亲何氏为皇太后,年少不理政务,由何太后临朝听政。
年约二十六七的何太后,姿色艳丽,肤如凝脂,气质高贵,一国之母的雍容尽显无遗。
即便淡然如董天,见之也不禁为之侧目。
而董卓更是目不转睛,眼中流露出难掩的渴望。
何太后落座后用帘子遮面,董卓这才收回目光。
“拜见陛下!”
“拜见太后!”
群臣纷纷行礼。
“免礼吧。”小皇帝挥手示意百官起身。
然而就在此时,刘辩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恐惧之色,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连连后退,竟跑到何太后身边,满脸惊慌。
他的视线,正对着董天!
昨日董天一戟洞穿张让的画面成了他的梦魇,如今梦魇再现眼前,怎不让他胆战心惊?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如此惊慌?”群臣立刻关切地问道。
何太后轻拍刘辩的背,柔声安慰道:“辩儿,何事惊扰?”
她回忆起昨日刘辩归宫时也是如此,满脸恐惧,见到她后才哭出声来。
当时只当是见了血腥场面而受惊,未曾深究。
然而今日,在这朝堂之上,小皇帝为何又突然如此失态?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故。
刚刚还好好的,何以突然失态?
难道朝堂之上,竟还有什么让人心生畏惧之物?
思忖间,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董卓。
昨日,正是董卓护送天子回宫。
且小皇帝方才惊恐失色时,目光似乎正是朝着董卓的方向!
董天心中了然。
小皇帝的恐惧源自他一戟斩杀张让的记忆,而今在朝堂上对视,又勾起了那份恐惧。
“董卓!你究竟对陛下做了什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怒斥道。
此人,正是尚书丁管!
董卓愣住,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这口黑锅便扣到了自己头上。
他虽然心中瞧不上小皇帝,但并未怠慢过,如今被如此诬陷,如何不怒?
当即指着丁管,怒喝道:“休要血口喷人!”
“陛下忽然失态,关我何事?”
“你如此诬蔑咱家,当担何罪?”
“与你无关?”丁管冷笑,“陛下从未如此,唯有今日你在时被吓成这样,还敢说与你无关?”
“丁尚书所言极是!”越骑校尉伍孚也站出附和道,“昨日正是董卓护送陛下归宫。”
“据闻,陛下归宫时已吓破了胆,今日又现此情,董卓,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