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阮觅云听着,感觉全身都在冒冷汗。
隐约之间他似乎知道老祖和自己的父亲在说什么,但心思转换之间,却又听不明白。
而这时,那青铜门内忽然又传来了一道淡淡的话语。
这话语却是直接给了阮觅云判了死刑:“你当执行宗主,已经有三百年了吧?是不是到了该换人的时候了?”
阮觅云闻言,眸子微微一颤。
三阳宗朝阳午阳夕阳三脉的六境修行者,每隔五百年便会出一人,当执行宗主。
另外两个支脉,也同样各出一人当副宗主。
自己的父亲不过当了三百年执行宗主,但听老祖的意思,便要把自己的父亲的位置给除掉了吗?
阮觅云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他的心中没有来由地忽然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后悔情绪。
下一刻,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竟是在轰隆一声巨响之后,整个人炸成了一滩血泥。
阮行子在一旁低着头,感受着身边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崩成了一滩比养龙之地的那一滩血泥,还要更细碎的血泥
他刚刚才动用了极大的代价把自己的儿子给救了回来。
此刻在老祖的浅浅的话语之中,自己的儿子又爆了
但是阮行子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只是叩了叩头,道:“确实到了……应该到朝阳一脉了......”
这时,青铜门上的诸多恐怖的欲念,忽然像是活过来一样,要从其上浮现。
一道裹着赤红色袍子,面容极其邪异俊美的男子,一步落在了阮行子的面前。
他抬手拍了拍阮行子的脑袋。
似乎是在感受着阮行子在养龙之地内一行,与其有所对应的那些画面。
“起来吧,本座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窃走了我三阳宗的清灵偶。”六欲尊主负手而立,看着面前无边汹涌的云海。
他微微眯着眼睛,眉心处有一道太阳的痕迹在旋转。
阮行子立在他的身后,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身旁炸成了一滩血泥的阮觅云,被这一座山峰之上的阵法给磨灭得已经不存在丝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