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玉接过荷包,神色并无不妥,九江王这才确信,她对自己无意,一切,确实是自己多想了,一时暗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甄玉这般和旧主论事,有些忆及从前,略略感慨,为了圆谎,便又编一些细节出来。
若甄玉娘是甄榜眼布下的暗探,论起来,便是自己下属,只她的名字,却没有在暗探名册内,倒有些奇怪了。九江王思忖着,或者,是甄榜眼特意不写她的名字,只直线接触?
九江王说了疑问,笑道:“甄榜眼,这是一直护着你,让你有一个自由身。”
甄玉见九江王自行解释这些编不圆之处,免不了又再松口气。
窗外偷窥的侍卫见他们越谈越亲昵,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今天随九江王出门的,共有十二位侍卫,站在窗外这位侍卫,名唤孟来。
孟来父亲原是唐妙丹父亲镇北王的心腹猛将,镇北王战死沙场后,九江王接了唐妙丹进王府抚养,镇北府一些忠心的家人和侍卫,也一并纳进他的王府中。
孟来小的时候常跟在唐妙丹身边,对唐妙丹这位小主子,言听计从。他进得王府后,极力上进,后来凭武力和机敏度,成为九江王身边十二位贴身侍卫之一。这些年,唐妙丹偶有吩咐他办什么事,他皆尽心尽力办了,只希望博得唐妙丹另眼相看。
从金沙庵回到王府,孟来借着机会,便到园子里一个常和唐妙丹碰头的小角亭候着,没候多久,唐妙丹便来了。
眼见唐妙丹穿得单薄,在夜风吹拂下,楚楚可怜,孟来心疼上了,一见她就道:“天凉了,郡主出来时,该多穿一件的,这样子要是冻病了,可怎么是好?”
唐妙丹淡淡一笑道:“病了便病了,又有谁来心疼了?病死了正好称一些人的心愿。”
孟来吓一跳道:“谁欺负郡主了不成?若谁真有这个胆子,便告诉王爷知道,看不剥了她的皮?”
唐妙丹觑孟来一眼道:“若是王妃欺负了我呢?”
孟来一下语塞,陪笑道:“王妃贤惠,怎会欺负郡主?”
“怎么,连你也帮着她,觉得她贤惠?”唐妙丹突然嗔怒,转过身子道:“所有人都觉得她好是吧,我不好是吧?”
“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孟来急了,脱下外衣想披在唐妙丹身上,到底不敢,只撑起衣裳,帮唐妙丹挡着风,小声道:“王妃再好,那是外人,只有郡主才是我的主子哪!”
唐妙丹一听,这才转嗔回喜,接过孟来的衣裳披在身上,问道:“让你办的事呢,办得如何了?”
孟来低声道:“却是查了甄氏所有的事,她父亲是江南小官儿,她在江南时,便有才女之称。给她起名的和尚,便也是给甄榜眼起名那一位。度着她早便识得甄榜眼的,近来京城中也有传闻,说她本是甄榜眼的师妹。且这段时间,她频频接触甄榜眼的兄嫂,瞧着关系非浅。”
唐妙丹一听,心下有些惊悚。回想起来,这位甄氏的眼神和动作,却有几分像甄榜眼。就是瞧着她时那份欲言还休的热切,也像极了甄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