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点头:“虚惊一场,昨夜本是凶险,今晨已经无事了。娘娘本是说让莫要宣王爷入宫,只皇上说娘娘许久未曾见过王爷了,便让王爷辛苦一趟。”
云文山摆摆手:“谈何辛苦,能见到娘娘康健,是臣之福。”
虽是虚惊,但太后的身子骨总归是不好的,云文山陪了一刻钟,便带着大家告退,只留下郭蔷留在这里陪伴太后。
屋里闷得很,郭蔷穿得多,脸儿红扑扑的。
太后扬手:“阿桂,去把帘子掀起来,怪闷的。”
桂嬷嬷不肯:“娘娘,春日里寒气重,您吹不得风。”
太后笑起来:“哀家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再仔细也没什么用,可莫要将哀家的蔷儿给闷坏了。”
郭蔷麻利起身脱了外衣:“这样,蔷儿就不闷啦,也不用掀帘子啦。”
太后撑不住,指着她又笑:“这皮猴子,怎的一点都不讲究?若被外人瞧见了,可要羞死人。”
郭蔷坐在太后身边:“娘娘,您就是太仔细,起来见客一定要更换衣裳,一天几套换下来,便是康健的人也要折腾病了呢。再说了,蔷儿在您这里,便如在自个儿家中一般,如何不能随意?”
虽是这么说,桂嬷嬷还是立刻让鸳鸯寻了件轻薄的外衫,给郭蔷穿上了。
太后见着郭蔷心情便好,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你父亲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怕哀家担心,总说家里样样都好,是真的好吗?蔷儿,你与哀家说说。”
郭蔷点头:“自是都好的,大嫂又有了身孕,家里都很高兴。”
太后点点头:“子孙满堂,是哀家最喜欢的事情。如今诚诚也该要开蒙了,可寻着合意的先生?”
郭蔷面色微沉,还是打起精神点头:“高家请了个开蒙的西席,到时候诚诚跟着一起去……不过还早,先生还未归京,待得归京该是夏日了,总差不多要到入了秋,诚诚才去。娘娘也不必操心,先前我与许姐姐说过,过阵子先把诚诚送到许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