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低声道:“没有,贺知州,我不会离开你的。”
贺知州默了两秒,沉声问:“那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
“没有,就只是突然想跟你道歉。”顿了顿,我低声道,“贺知州,我以前对你很差劲吧?尤其是年少那段时间。”
“所以,是谁又跟你胡说八道了?是顾易对吗?”
贺知州的声音里有些气,“唐安然,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过去怎样,我们只活在当下,只珍惜当下好吗?
你这个人啊,怎么变得比我还要内耗。
我告诉你,再敢突然莫名其妙地跟我道歉,小心我治你!”
男人的声音里虽然都是气,但又夹杂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宠溺。
心里的伤口好似再一次被他抚平。
我冲他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听你的,只珍惜当下。”
贺知州一笑:“突然这么乖?”
“我什么时候不乖?”
“你什么时候都不乖。”贺知州故作凶狠地道,“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能跑的女人,再敢跑,我把你揉瘪装口袋里。”
“噗!”
我瞬间被他这句话给逗得破涕为笑。
如果有镜子的话,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滑稽。
这时,陆长泽忽然在二楼窗口那喊我。
我冲贺知州道:“先不说了,陆长泽在喊我,我看了丹丹就去你那。”
“好。”
贺知州顿了顿,又低声道,“安然,你好好的,别胡思乱想。”
“嗯!”
我重重地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陆长泽还在窗子那喊我,我匆忙进屋,却从墙侧面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通红的眼眶。
有时候我真的挺讨厌这样的自己。
明明错的是自己,觉得愧疚的也是自己,可我每次却偏偏还要贺知州来安慰我。
唐安然啊唐安然,不可以这样了。
他也很累,他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受了伤。
他在安慰我,又有谁去安慰他?
他已经在积极向上,开心幸福地憧憬着与我的美好未来。
我又怎么还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那些悲痛与自责里。
我揉着双眼,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以再把负面情绪带给贺知州了,不可以再让这段感情,承受着那些没必要的压力与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