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一边百般承诺一定会听从指挥,一边把镇定剂缓缓塞进了裤兜里。
“臭小子,砚黑逃走的消息,是你故意放出来的把!”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想用这条消息,引出藏在市局里的卧底?”
“也是,也不是!”
听我这么说,路远又有些急了:“啥意思?还有你现在是要开车去哪里啊!都到了这种时候,就别再给我打哑谜了!”
权衡了一下其中的利弊,若是再不和路远说实话,倒还真有可能把这家伙憋死。
再次看了眼后视镜,随即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试想一下,如果砚黑当真从医院里逃走了,偌大个京安港市,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路远嘀咕了几下,刹那间,只感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浑身不住得颤抖了起来:“旧教堂!他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那处旧教堂了!两天之前,警方刚把那里从头至尾的搜查了一遍,所以放眼整个京安港市,对于砚黑来说那个旧教堂才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
“嘿嘿!还算不赖嘛。”没想到住了一次医院,路远的智商居然增加了不少:“不单是我们这么想的,我推测,藏在警局里的那个“卧底”在听到警方放出消息的瞬间,也会想到这一点。这下,你应该知道我们该去什么地方了把!”
对于我来说,那处旧教堂里,充斥着各种各样不好的回忆。
更糟糕的是,这次行动计划其实并不像我形容的这么十拿九稳。
其一,砚黑逃跑的消息虽然是假,可为了达到近乎逼真的效果,唐衍是真的瞒着医院附近的看守将他偷偷转移出去的。
剥皮案在京安港市,乃至于全省的影响力,都是不言而喻的。且不说唐衍要如何顶着上头的巨大压力完成这一切的。若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环出现了问题,我和唐衍以及程志民这三个人,就算是赔上了性命都不够补偿的。
其二,则是计划中存在的诸多不确定因素。即便有了路远的帮忙,我们不过只有两个人。而为了考虑到计划的保密性以及逼真性,市局那边绝不可能有更多的增援的前来帮忙。
然而,究竟能不能揪出那个混蛋,就全看这一次了!
顺势一脚油门,将车速飚至最大,按着熟悉的路线一路前行。片刻之后,那处标志性的老码头,便缓缓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准备好了吗?”
“放心!有事就吩咐,这一切全都包在我身上了!”路远费劲的从车门里挤了出来,随即拉起衣袖,用力将缠绕在肩膀附近的绷带生生的勒紧了。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我明显能感觉到,曾经那个路远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