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原本寂静的办公室外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陆明,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竟然敢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教训起我来了!”
唐糖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不屑。
紧接着,陆明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糖糖,你先别激动,冷静一下好不好?我真没有其他任何意思,就是单纯地觉得咱们大家都是打工人,都挺不容易的,实在没必要相互为难。”
陆明语气诚恳,似乎想要尽力平息唐糖的怒火。
但是他的解释非但没能让唐糖消气,反而让她更加恼怒起来。
她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为难谁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会为难你们这些从穷乡僻壤跑出来讨生活的乡巴佬?”
眼见唐糖越来越愤怒,陆明顿时慌了神,他连忙放低姿态,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糖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咱们先坐下慢慢说行不行?”
唐糖满脸鄙夷地瞪着陆明,冷笑一声:“谁要跟你这种乡下的乡巴佬说话?陆明,我老早之前就跟你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对你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儿感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一只癞蛤蟆竟然妄想着吃天鹅肉,真是异想天开!”
“以后别再缠着我,我也不用你为着想,我唐糖还没有怕的人,谁要敢找我不痛快,我就让她在帝都混不下去。”
后边几句,沈清宁知道唐糖是对她说的。
她不是第一个对她说这话的人。
上一次对她说这话的人是季川。
唐糖家里情况大概知道一些,有几套房子对外出租。
不是什么豪门,比普通人家好点。
所以她说的话纯粹口嗨,也就吓唬吓唬胆小的人。
沈清宁完全没放在心上。
很快外头没了动静。
过了十几分钟后,沈清离开办公室去卫生间,发现唐糖已经不在工位。
陆明低着头,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拳头紧紧地攥起,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似在极力隐忍什么。
唐糖刚才的话虽难听,但说的也是事实。
她是土生土长的帝都本地人。
那种与生俱来的地域优越感使得她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些来自外地的打工族。
就拿苏澈来说,虽说同样都是打工的,但人家胜在相貌好。
相比之下,陆明不仅长相平平无奇,家庭条件也不怎么行。
哪怕他平日里对待唐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到头来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其实今天这事儿对他来说也许不是坏事。
认清了现实,也好去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江云宴晚上和客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