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只有你和阿暖,才是我的真正的孩子。”

他只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历代更换太子的皇帝多了去了,他又不是头一个。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苏锦逸优秀不假,可阿渊,也不差。

怎么就不行?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下来,苏文渊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谁不想被自己的父皇疼爱看重?

尤其是,他从小就不曾得到过父爱,对此更是渴望。

但他没忘记,这一切,是建立在牺牲皇兄利益的基础上的。

皇兄身上流着的是江夏皇的血,他即便不爱顾皇后,也不能如此不负责任的否认皇兄的身份。

“父皇既疼儿臣,就不要勉强儿臣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他神情不羁,顺坡上驴,“儿臣自在惯了,不想被拘着。”

当年那些恩恩怨怨,他不想再同他掰扯。

更何况,掰扯也掰扯不清。

就算他一再提醒他,顾皇后和皇兄是无辜的,又有何用?

他心里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接受罢了。

被他一噎,江夏皇哽在嗓子里的话,再也说不出一句。

这一刻,他忽然无比清醒。

阿渊,是真的不愿意。

他的偏爱,在他看来,都成了令人窒息的逼迫。

何其讽刺!

他沉默下来,心里的怒气,在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犹记得,最初的初衷,他也是想让他做个闲散王爷来着。

可后来,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

或许,是认清了权力的重要性,以及人性的复杂吧?

他背转过身,不辨喜怒的嗓音沉沉传来。

“也就是说,你是铁了心不要这皇位?”

别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无上权势,他却一推再推,恨不得同它划清界限。

一时间,他也不知是该为他骄傲,还是该感到失望。

“不要。”

苏文渊回复的斩钉截铁。

这件事,绝无商量的余地。

江夏皇默然颔首。

他正待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了周全的禀报声,“皇上,德庆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