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是一方染了墨的砚台。

浓黑的墨汁,溅的四处都是。

可见掷出它的人,是多么的愤怒而毫无章法。

素色的锦袍洁净依旧,不曾被乱飞的墨汁沾染分毫。

苏锦逸原本波澜不惊的的凤眸,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幽深浓长。

“端溪石砚名贵,且开采不易,所谓千夫挽绠,百夫运斤是也,理当好好爱护。”

言罢,他掌心真气运转,将砚台平稳的重新送回到御案上。

然后优雅的自袖口取出帕子,从容不迫的擦拭着白皙修长的手指。

真打碎了,他可是要心疼的。

这方极品鱼脑冻端砚,若到了他手里,少说也能卖几十万两银子。

够一方百姓生活好些日子了。

江夏皇脸色铁青,勉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逆子!”

原本他就有过怀疑。

天乩楼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是不是在朝中有位高权重之人,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可这次查抄的那些官员中,却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其实他也不是没怀疑过东宫。

但也仅仅只是怀疑过。

或者说,潜意识里,他并不愿意接受这个可能。

原因无他,苏锦逸平日里表现的太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