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警官,我这么和你直说吧,”康然说道,“我就是典型的无实权人物,星空里大部分管理层,你看得到的,都是这么个情况。”
“请讲。”
“当时我实在想不明白,现在我懂了,我们这些孤儿就是典型的门面人物,谢震有一个自己的管理层,不注册也露面,我也只是偶尔在公司能碰见他们。他们一个个全部出行于大厦的顶层,比我们更高一层。”
“接着说,特别是凯明。”我来了兴趣。
“啊,这个凯明啊...”康然一是捏着下巴二是唠了唠后脑勺,“其实我还真是知道点关于他的故事的...”
“凯明最早是上个世纪末的本科大学生,而且后来考进了研究生,这点已经不可查。”
但是大脑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做人要学会将信将疑。
可是我只学会了将信。
“按理说,在上个世纪,本科学历学生如此稀缺的社会大环境下,考进公务员,应该是大大的优惠。”
“我看着也确实啊,”我打断康然,“这不做了个厂长吗?”
“听我慢慢讲完。”康然点上烟,烟圈像是从对着天的眼睛缝里吐出来的,“情况比较特殊,开始的时候凯明是工厂外的一名工人,这你应该会觉得离谱吧?”
“接着说。”
“那时候凯明基本没有正事可以干,我也正好是被安排至管理这片区域。凯明唯一的正事就是在厂外帮忙签收原料的车,基本相当于保安。这对于一个体面的大学生来说,这种安排是不可想象的,于是乎,有一天,凯明请了一天假,跑到总部来向我...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康然给我倒上咖啡,“按理说,这些工人不可能一次请超过一天的假,所以我们一般来说,通常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想办法把投诉或者举报往后拖,这样,只要过了当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概是这样。”
“我猜,你没有这么做。”乌云给出了答案,流动的细线覆盖了窗外的视野。
“是的,我当时稍微想想也明白的,凯明再怎说放到这位置也确实是屈才了,于是我打算破例帮忙一次。但是,就当我去人事部找他们经理商量的时候,那货把老子骂了一通。”
“怎么个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