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多少人？”

李长夜的声音如同钝刀刮过青石，沙哑而又冰冷。

千尸长老枯槁的面皮，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泛起了一阵病态的潮红。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三根镇魂钉从额角迸出半寸，显得格外狰狞。

“老夫曾炼尸三千七百具！”

他猛地掀开衣襟，露出了爬满尸斑的胸膛。在他的膻中穴处，嵌着一颗控尸珠，此刻正吞吐着诡异的黑雾。

“每具尸傀都需活取…”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与得意。

“干的不错，那么今天呢？”

李长夜屈指轻叩擂台边缘，玄铁铸造的擂台，竟然在这轻轻一叩之下，突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纹。

“今天你杀过几个？”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呼吸一滞。

空气陡然变得粘稠如胶，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凝固。

千尸长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间却只发出“咯咯”的异响。

他艰难开口道：“老夫总共只杀过三千七百人。”

“原来如此。”李长夜冷哼一声。

他脚下的影子，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开始扭曲暴涨。

紧接着，影子竟然自行掐住了千尸长老的本体脖颈，将他缓缓提到了半空。

在七十二魔道魁首惊恐的注视下，这位以炼尸术闻名的老魔头，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影子一寸寸捏碎全身骨骼。

“喀嚓”

当第六根肋骨刺穿胸腔时，李长夜随意地摆了摆手。刹那间，千尸长老的残躯连同满地的尸傀碎块，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汽化。

只在青砖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人形轮廓。

阎罗殿判官腰间的拘魂锁链，突然绷得笔直，十二道厉鬼虚影尚未显形，便在一阵惨叫中灰飞烟灭。

“才杀这么点人，也有资格叫魔头？”

李长夜踩着焦黑的人形痕迹，一步步走向擂台中央。

他每走一步，脚下都像是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震碎三丈外的魔道之器。

血魔老祖的本命血葫芦，“啵”地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缝。

这位魔道宿老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血，竟被这反噬之力震碎了半边身躯。

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