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玩意是大力丸?”
李爱国接过来,揭开纸包,里面是一个黑乎乎,圆不溜秋的药丸。
通过吉普车的观后镜看到这一幕,李爱国的眼角溢出点滴泪水。
最终憋得脸色涨红,挤出一道声音:“不知道姓名的战友,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车厢顶部。
高高的开叉处,露出雪白.
正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的陈雪茹顿时有些慌乱,连忙放下手头的缝衣针,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再看一看,头发有没有乱,脸上有没有脏东西。
得到上级的允许后,这才得意参加送行仪式。
放在手心里,还有些黏手。
况且。
啥,这年月还没有广告法?
那没事儿了。
俺李爱国终于回来了。
还特意给他举办了欢送仪式。
回了一个礼之后,两只大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没错,面前这位中年大妈模样的列车长,曾经在‘全国铁路进京、进沪列车社会主义劳动竞赛’中两次夺魁,得到了部里面的高度赞扬。
<div class="contentadv"> 也算是白车长的一生之敌,今年因为提出了改进的‘四水法’,更是有希望竞争全国先进列车班组的称号。
想起前两次出航,一直被对手在暗中盯着,周舰长就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总体价格还要划算一点,都当做铁道内部福利处理了。
吉普车稳稳的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李爱国再次见到了黑鱼里的那位舰长。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李司机,老猫他们昨天晚上半夜乘飞机出发了,当时你喝醉了,是我带着保卫干事,将你扛回来的。”
她也不是那种敝帚自珍的人,李爱国也愿意倾囊相授。
却又被牛部长叫住了:“后车厢里有二十多斤羊骨头和羊肉,116次列车昨天在铁轨上撞死了十几头羊,咱们机务段给分了,知道你回来,我特地给你留了一份。”
他紧紧握住李爱国的手,想说两句,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这年月铁道职工很多,但是火车司机只有不到一千个。
“也没啥,就是发现了一些卫生纸。”李爱国嘿嘿一笑,转身就想着。
从琴岛到京城的硬卧车票票价是7.5元。
把大力丸当成春药卖,这二大爷也是个人才。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李司机,感谢你为我们,为黑鱼,为国家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这次我们黑鱼说不定就成死鱼了。”
胡达凯神秘兮兮:“我一个远方的二大爷搁在解放前,是‘挑将汗’,在津城颇有点名头,解放后三不管被清理了,他老人家也回家哄孙子了。昨个儿去世了,家里人从箱子里翻出了这玩意,我就得了一颗。”
劳保皮鞋踏在京城坚实的土地上。
张秀敏没想到李爱国竟然清楚她的底细,微微愣了愣后,脸上笑容不变,点点头:“对,对,共同进步!”
“再见!”
自己只是在基地里待了半个月。
只是。
打开袋子,里面是鱼干,干贝,鱼胶,鱿鱼干鱼翅
难得来一次海边,自然要带一些海鲜回去,李爱国从兜里摸出一叠钱,看向周武:“老周,这些花了多少?”
一方面是因为天下火车人都是一家,另一方面李爱国这个名字,她好像听说过。
耳边回响起熟悉的声响。
这种战略层级的差距,通过修修补补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开车的牛部长没有熄火,扶着方向盘看向李爱国:“段里面决定了,再补给你十天的婚假。”
这不。
随后拉开车门,发动吉普车掉了头,朝着造船三厂奔去。
他将大力丸扔还给胡达凯:“老胡,我不吃你别劝,你吃我也不劝,就是提醒你,在服用前,尽早搞点治拉肚子的药背着。”
把苞谷面面粉掺和在一块,再往里面添加一点驴屎蛋染色,成本不到两厘钱,售价高达三毛钱。
胡达凯也听说过李爱国结婚当天被调去参加任务的事情。
跟阎解娣摆了摆手,大踏步往后院走去。
他明白了。
“有缘再见!”
这时候箩筐已经完全升起来了,下面是一张晒得黝黑的面颊。
小姑娘个子不高,两条腿压根蹬不动到底,每次只能转半圈,显得格外吃力。
“终于到家了!”
此时他身穿威严的正装制服,制服肩章底版上缀有两条黑色细杠和二枚星徽。
刚到饭点,一个小个子乘务员,就送来了一份甲等盒饭。
但是放了七八年,早就过期了,服用之后,跑肚拉稀是难免的。
“李司机,你来尝尝我们济南机务段大厨的手艺,跟你们京城机务段相比,哪个更厉害!”
李爱国又将一张五块钱拍在了他的手上。
李爱国掏出粗纸板车票看一眼。
跟自己所做的一切相比,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在得知敌人已经被揪了出来,并且还在李司机的建议下,成功拿到了对方黑鱼的声纹。
“哎呀,你还真是那个李爱国!”
“因为我们平日里没办法出去,这是委托老黄,帮你从渔民手中搞到的干货。”
“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李爱国看着热情的张秀敏,笑道:“你们22次列车包乘组去年获得了铁道部里颁发的“红旗列车”称号,值得我们131包乘组学习,还希望你能不吝赐教。”
前门机务段换班的几位连结员,正盘腿蹲在车顶打牌。
另外。
李爱国抓住车的护栏,一跃而起,稳稳当当的跳到了车顶。
周武愣了一下,惊讶道:“李司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正好花了十五块?”
看到一个箩筐,突兀的从车厢下面升起来,都吓得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纸牌落在车顶。
胡达凯似乎感觉受到了侮辱,强调到:“我二大爷说了,他家的大力丸专治睡女人睡贪了,往前使劲使大发了!”
只不过这年月,两层楼高的钟塔基座被粉刷成了黑色,上面粉刷有铿锵有力的标语,向世人昭示琴岛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琴岛了。
两人闲扯几句,散了一会烟,眼看火车即将进站,周武连忙从兜里摸出一张车票和介绍信递给李爱国。
外面那熟悉的脚步声,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头上一样,让她整个人的神情都恍惚了起来。
陈雪茹深深吸两口气,正准备拿起梳子,房门就缓缓打开,一张带着温暖笑容的帅气面庞映入眼帘。
见到这个朝思暮想的糙汉子,陈雪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她娇羞的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朝糙汉子柔柔的笑笑:“爱国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