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抬起手擦着眼角的湿痕,扶着膝盖颤巍着站了起来。
梁康帝叹了声气,又道,“罢了,今日就不多提这些事了,不管楚家那二小子是真心接受朕的旨意,还是在朕面前虚与委蛇,朕都对他拭目以待,皇城司已经沉浸了数十年,如果他真有本事叫醒这头猛兽,朕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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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已经行驶在京城大街上的镇国公府马车里,楚北璃已将自己的用意向自己未来的岳丈坦白清楚。
齐瀚言倒是没想到眼前这小子居然在打这种心思,原本松下来的一口气,又被高高的提起,甚至提的比过去还要高。
“北璃,你可要想清楚,纵然是你真的心甘情愿接受皇城司,但那个衙门在京中可是十分瞩目,虽然它已经沉浸数十年,但世人但凡提起他,都会忍不住胆战心惊,你应该知道,皇城司最后一次在京城里大肆行动,是先帝还在位的时候。”
“有朝廷命官通敌北蛮,先帝震怒,命令皇城司将通敌的叛国官员诛灭九族,那两个月,京城里的空气都是染着血腥味的,京城百姓但凡是看见赤色锦服者,都是避之不及,生怕成为无辜的刀下亡魂。”
面对未来岳丈对自己的提醒,楚北璃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在镇国公那里留下了一些还算不错的印象,不然,他也不会在朝堂上那样明目张胆的偏帮自己。
看着父亲口中多次称赞的挚友,念着他是自己心爱之人最尊敬的生父,楚北璃对镇国公的敬意是发自内心的,讲出来的话,当然也不会参带水分。
“不瞒伯父,侄儿我看中的正是皇城司在京城里的凶名。”
说到这里,楚北璃声音一顿,微微仰起头,眉眼间的慵懒之色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思熟虑,“在侄儿知道苏大人要为侄儿请功的时候,侄儿就猜到皇上不会给侄儿安排一个太好的封赏,甚至可能会借此打压我,谁让皇上忌惮武安侯府已经成了本能呢?”
话音刚到这儿,楚北璃话音一转,表情认真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