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独在这凉州偷生,虽属不义,但你若想替父赎罪,如今你赈灾有功,也算抵得过了。”
杨致远一下子愣住了,原来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父亲竟是背义的逃兵。
他想张口申辩,他的父母把妹妹都舍出去了,他们不是背义之人。
然而,话还没出口,他便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说父亲是为了救将军家的小姐,可小姐呢?
小姐本就是父亲跟那丫鬟在最后关头偷偷换出来的,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死了。
现在,连一同出来的那个丫鬟都没了踪影,他拿什么让人相信自己的父亲舍了妹妹救了小姐?
说不定,听的人只会嘲笑他的狡辩。
他的心在痛苦地呐喊,爹,娘,你们真的苦,真的冤啊!
太后见他沉默着,面有痛苦之色,还以为他是在为父亲的背叛自责。
于是安慰他道:“杨秀才,哀家在柳树村住了这么久,你和婉娘的为人品性哀家都看在眼里,你们都是秉性纯良的好孩子。
再说,你们还有安安那孩子,依哀家看,那孩子比你们还要有造化。
你们好好把她养大,像现在一样带着一帮村民把生活过好,这就是大功一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杨致远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旁边的婉娘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襟。
两人对视一眼,便告辞退下了。
苏嬷嬷给太后倒了一杯茶,道:“太后,要说咱们这位新封的县男大人还真是个实心眼儿的,他父亲的事若他自己不讲,又有谁知道呢?”
太后叹了口气,道:“唉,杨致远这人吧,心善,有时候善良得有点儿迂。
今日过来,许是觉得他父亲当年不义,自己受了皇家恩典心中有愧。
可话又说回来,哀家看重的就是他这一点,不像那起子轻狂人。略得了点儿势,就没了轻重分寸,有点儿本事就拿腔作势欺负人。”
太后见赵瞻坐在旁边半天没说话,于是问他:“瞻儿,杨致远父母的事你怕是早已知晓了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