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德道:“我整天练刀,没有经验。我要成为一名好战士,保护神子。”
杨衍道:“你得去问你姐姐。”
巴尔德挺胸道:“我是男人,男人做事不用问女人!”
杨衍笑道:“我做什么事都得问你姐姐,你怎么这么大胆敢不问?”
无论巴尔德怎么恳求,杨衍都让他去问王红,巴尔德无奈,只得去央求姐姐,果然惹来一顿好骂。姐弟俩吵得不可开交,王红怒斥:“你照顾好爹娘就够了,保护神子不缺你一个!”
巴尔德道:“你什么都不说,爹娘都知道你们正在跟古尔萨司斗争!”
塔克夺取刑狱司,抓了希利德格,事情闹这么大,王红想瞒也瞒不住。巴尔德道:“我要当有用的人,不然怎么保护爹娘!”
王红一来觉得他说得有理,二来拗不过弟弟,只得答应,又要哈克好好照顾弟弟,若有危险,务必要护着弟弟。
哈克道:“巴尔德很勇敢,我会像护着自己弟弟一样护着他。”
巴尔德随后向父母禀告,米拉虽然担心,蒙杜克却是赞同:“咱们不能做女儿的拖累,巴尔德要当勇敢的战士。”
得了父母允诺,巴尔德与哈克一同出发。王红仍不放心,要塔克多派了二十名护卫,一支五十人的小队于是出发为杨衍找寻野火。
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回来,王红也不操烦这事。倏忽半个月过去,转眼已是四月。塔克派去驱赶流民的王宫卫队收效甚微,流民们或三五十或百人成一股,见着卫队就逃,等卫队离开又重新聚集。这样的驱赶方式不见成效,但如果大批扫荡,势必投入极大战力,当此亚里恩宫与祭司院紧张之时,把大量王宫卫队或者刑狱司人马投入驱赶流民,无疑会顾此失彼。
粮价不降反升,比起去年夏季已涨了三成有余,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又是怎么回事?”高乐奇再度召集亲王们。
“我们也压不下价格。”贝利亲王道,“四月了,一滴雨也没下,圣衍那婆多祭都还没举办。”
像是故意雪上加霜似的,冬末最后一场雪后,至今已数月无雨。关外原本少雨,种植的也是耐旱作物,但长此以往,巴都周围奴田的收成得大受影响,如果河流也干枯,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的粮车时常被流民劫掠。”胡根亲王的另一个儿子戴卓亲王说道,“损失非常惨重。”
“流民为什么敢劫掠粮车,你们的护卫队人这么少?”
“流民聚集起来,在巴都外徘徊不去。”贝利说道,“几十个几十个的,联合起来就有几百个,人数一多就缺粮,人没吃的,胆子就壮,什么事都敢干。”
戴卓说道:“我们只能派出更多的守卫队,这又得花更多钱。”
“如果不驱赶他们,连商路都会受影响。”贝利说道。
“流民要商品做什么?”高乐奇道,“他们还能卖钱吗?”
高乐奇起了疑心,他从不怀疑这些贵族的贪得无厌。粮价的高涨已经激起民怨,尤其是青稞,这是关外主食之一,严重影响民生。他招来监察官伍尔夫,询问他关于粮价的事,伍尔夫回答:“我查过了,从帐本上看,他们的支出确实变多,我无法阻止他们合理涨价。”
“你觉得没问题?”高乐奇问。
“如果帐本是真的。”伍尔夫回答,“但这东西作假不难,尤其他们都是亲王,首席您知道的,我很难威胁他们。”
坏消息接二连三,次席执政官之一的于正平报告最近巴都里的民怨:“粮价涨了四成,民怨沸腾,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高乐奇知道事态正在恶化中,他找来塔克、杨衍和王红,甚至还有麦尔商议这件事。
“四月了,立夏早就过了,到现在还没下雨。”高乐奇忧心道。
“看样子好天气还会持续一阵子。”塔克说道。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高乐奇抚着额头:“再不下雨今年一定歉收,神子回归的第一年就闹旱灾,你觉得民众会怎么想?”
塔克察觉到事态严重:“我听说过有在五月才举行的衍那婆多祭。”
“但那时粮价没这么高。”高乐奇道,“我怀疑其中有问题。”
杨衍道:“你觉得祭司院在操弄粮价?他们能办到吗?”
祭司院办不到,但贵族们能办到,塔克的兄弟们就是一群混蛋……
“麦尔,带一队士兵去流民那查探消息。”高乐奇道,“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劫掠了粮车。”
“不行。”麦尔摇头,“流民们对护卫队戒心很重,而且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做的事,我一个人去就好,顶多带一个随从,想办法混入流民中。”
“你要带谁去?”杨衍问。
“年纪跟我差不多,这很危险,我希望他稳重一点。”麦尔沉思着,“功夫要好,能沉住气。蒙杜克,他很合适,年纪够,而且稳重。”
“不行!”王红反对,“我爹只是个农民,他只会种田!”
“他会武功。”麦尔道,“顶得上三五个护卫。”
王红仍是不允,杨衍道:“不如听听伯父的意思。”
于是蒙杜克才会与麦尔一起出现在巴都的荒野上。
“你为什么找我帮忙?”蒙杜克与麦尔并辔,在走向流民前问道,“王宫卫队或刑狱司都有很多老练稳重的战士。”
“看守黑牢的魏德死了,在羊粪堆的赌档前被抢匪刺杀,抢匪说他正带着金子要去赌博。我认得魏德,他是个本分人,不会赌博,也没金子。”麦尔道,“他应该是被谋杀,但我没找到证据。”
蒙杜克一惊:“你觉得是希利德格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