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叹息道:“哎,若不是遇见李师兄,我还真不知道墨师弟竟然本事这么大。怎么样,墨师弟,有没有时间指点一下师姐?”
李剑心立刻附和道:“没错,墨师弟正该指点一下我们。”
墨阳苦笑道:“李师兄,我师姐那是玩笑话,你怎么也当真了。当时所谓的以一敌九,那是生死关头,都在拼命了,哪里是什么本事。再说了,师弟我现在法力亏损,正要回去休息,就算有什么话,哪也留在改天吧。”
李剑心闻言叹了口气,道:“好吧。师弟得空一定要来找师兄聊聊。我住在三楼天字三号房。”
好不容易摆脱了二人的纠缠,墨阳进到迎宾楼,选了一间还没有挂牌的客房走了进去,心中的疑虑却更深了。虽然白师伯已经说了,这一次比试大会是在非常时期举行,行事要低调,但是各门各派除了派出的参加比试的弟子,竟然无一人有师门长辈同行,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主持大会的竟然只有徐家的修士,各门各派没有高人在场,难道就不怕徐家捣鬼?
不,眼下徐家本就在捣鬼了。只是这才开始比试的今天,各门各派就折损了不少精英弟子。徐家本家的弟子也是通通撤走。这一切的迹象,都太奇怪了,像极一个圈套。
但是,这圈套干什么用,墨阳却说不上来,徐家为了折损各门派精英弟子的圈套?不是,这比试大会本是各门各派威逼下举行的,徐家自己也身不由己。而且,就算派出的弟子全死光,其实对于各门派也是无关痛痒,毕竟一个门派只派出几人而已。
为了让参加比试的这些修士互相残杀?这也说不通,理由同上,一来参加的弟子不多,二来各门各派都有损失,也没这必要。除了这两点,还有呢?墨阳虽然觉得不妥,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理由和原因。过了老半天之后,墨阳也只能叹了口气,开始静下心打坐练功。说不定这一切只是他多心。
“笃,笃笃。”
夜半,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墨阳一愣,随即睁开了眼,是谁这么三更半夜还来找自己?迟疑之间,墨阳手上打出一道法诀,解除了房间内的禁制,然后开口道:“是谁?请进。”
没有声音。没有回应。墨阳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站起了身,拉开门。门外是空阔的走道,走道上空无一人。墨阳愣住了。是谁?是谁三更半夜来敲他的门,又悄然无声地离开?墨阳皱了皱眉,身形一闪,朝走道尽头掠了过去。
依然没见到人。两旁的客房也都是门户紧闭,并没有谁进出过的迹象。墨阳沉默了一下,走下了迎宾楼。迎宾楼外一片寂静,天空上是碧空如洗,圆盘一般的明月高高挂起,月光如同水银泻地,将地面铺成了雪白。远远近近,除了虫鸣之声,并不见有任何的人迹。
墨阳皱了皱眉。他本以为是谁想用这样的手段想邀他出来见面,但是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敲门之人并不是想见他的意思。难道说这只是单纯的捣乱?谁会闲得这么无聊?墨阳再次四下望了一眼,确定没有谁跺在暗处之后,重新转过身,走上了迎宾楼。
墨阳的客房和离开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紫檀木的桌子上多了四个蘸着茶水写的大字:速离徐家。
“‘速离徐家’?什么意思?”
墨阳愣住了。看来,敲门之人并不是想邀他见面,而是为了写下这四个字。但是写字的会是谁?他从客房走出去,客房的禁制自动开启,必然会关闭。迎宾楼的客房可不是随便可以进出的,必须用那一封烫金请柬作为钥匙才能打开。而且,每一个人只能打开一间客房。这一点,墨阳在挑选房间时候已经试过了。
请柬还在墨阳的手里。桌上用茶水写着的字迹却在慢慢消失。墨阳想不通。谁能够在不破坏房间禁制的条件下进到他的房间来,写下了这四个字又从容离开?他之前一直在楼下,可以肯定没有人从楼上走下来,那写字之人必然还在迎宾楼里。但是迎宾楼住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弟子。每人都有自己的一封请柬,自己的一间客房,没理由说谁可以用自己的请柬打开墨阳的客房。
‘难道是徐家的人!?’
墨阳皱了皱眉。迎宾楼是徐家的人盖的,他们很可能有别的方法进入和离开迎宾楼。要在墨阳的客房里写几个字自然也是能做到的。但是,徐家的人为什么要让他离开徐家?他是第一次到徐家堡,和徐家的人既没有交情,也没有过节。徐家的人写字让他离开,这又有什么动机?他墨阳在徐家堡是死是活,和徐家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