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狠狠扔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险些闪了腰。这还不算完,扛着我的人一边用一种我熟悉到极点的陕西口音喊叫着,一边还在我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连长,指导员,这瓜皮醒咧!”这个口音一出口,顿时让我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我要保证,热泪盈眶绝对不是因为被踹得太疼。
我心想:你才是瓜皮,你全家都是。都是陕西来的兵,还要对我这么狠,太过分了。
一个黑黑瘦瘦,个子不高,挎着武装带,腰间挂着手枪的人走到了我的面前。看样子,他应该是个领导,不然也不会配手枪。这人一手按在手枪的枪套上,满脸的杀气。
我心里开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底下战士对我粗暴和带着仇视的情绪,我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但这个领导模样的人也情绪不对,我就有些警觉。
我能察觉的出来,这人是真动了杀机,他想杀我!
后面跟着走过来一个同样很消瘦,眼眶深深凹陷进去,额头略宽的人。这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杀气,好像在其他战士心中,很受尊敬。他走过来的时候,随手拍了拍几个战士的肩膀,现在和这些战士们很是亲近,打成了一片。
我心里蹦出来一个词儿,指导员。在一支部队中,只有指导员才会和连里的战士们这样打成一片。连长虽然也会受到尊敬,但那是另外的一种带着严肃的尊敬。
我皱了皱眉头,被烂布塞起来的嘴,反正也说不出话,所幸就不发出声音,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两人。
黑瘦汉子一看就是个连长,皱着眉头一副苦瓜脸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扭头对着他的指导员说道:“老蒋,要我说就不用审了,像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直接弄死算了!”
我眉毛挑了起来,心想这多大仇啊,问都不问就要弄死我。但我并不怎么害怕,也没什么可怕的。
一旁姓蒋的指导员说道:“老张,别意气用事。还是问清楚情况!”
张连长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凶神恶煞地说道:“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快说,谁派你来的?”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自己在看一个傻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