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班长,向着左手方向滚了过去。班长跟在我身后,向左手边爬。
敌人的狙击手在左手边,我们向左边爬,虽然更加危险,但是同时也更加安全。
趴在地上的师傅身体突然动了动,他抬起头,看向我们这边。
我和师傅对了个眼,师傅冲我摇了摇头。
师傅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们不能扔下战友不管!
我将步枪抱在怀里,一点一点在灌木丛里匍匐前进。
那个美军的狙击手在开了两枪之后,就再没有动静,我也拿不准他是不是已经更换了射击阵位。
师傅看了看我,突然挣扎着,用最后一条完好的腿,尽量向安全的地方爬。
一条腿的人怎样爬呢?但师傅就是在强忍着疼痛。他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搞不好会要了我们三个人的命!
但树林中再一次传来那冰冷的枪声,春田步枪的声音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师傅完好的那条腿,中了一枪!
我看着鲜血从师傅右边大腿上涌出来,心里几乎要疯了!
我向刚刚响起枪声的地方连着开了两枪,但树林在这一枪之后,又陷入了沉寂。
敌人的轻机枪的枪声,干扰了我的听觉,我没法准确判断。
不,敌人的狙击手,就是在利用自己队友的轻机枪枪声,遮掩自己开枪的声音。
这是一个幽灵!
我心里顿时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我还要开枪射击,但被班长拦了下来。
班长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蛮干浪费子弹。
我心想,如果这个时候要是有一颗烟雾弹,也好啊!可我们什么也没有,手榴弹都没有!
敌人的机枪手有条不紊地打光20发子弹之后,开始更换弹匣。
我想起师傅平时教给我打冷枪的那些知识,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慌乱,越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