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救!”
萨米尔斩钉截铁道:“哈迪德不能丢!丢了它,1515继续往东推进,一旦拿下提特里克,意味着我们就成了孤岛,南北、东西都被切断和其他武装以及政府军的联系了。更重要的是,一旦被他们拿下巴克达,伊利哥的人心就彻底散了!我已经派人紧急联络附近所有还能联系上的抵抗组织头目,请他们马上来营地开会!共同商讨怎么支援哈迪德城!老板,我需要你出面,给他们信心!告诉他们,我们有支援,有装备在路上!”
宋和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召集他们,越快越好。”
上午九点,山谷凹地中央那堆篝火被重新点燃,驱散着清晨的寒意。
然而,聚集在火堆旁的气氛,却比清晨的空气更加冰冷。
萨米尔口中“附近所有抵抗组织”的头目,只来了区区七人。
这些人或裹着厚实的头巾,或穿着杂乱的军服,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深深的忧虑,胡子拉碴,眼神警惕,不断打量着周围——特别是坐在萨米尔身旁的宋和平以及他身后那十一名沉默的波斯“沙狐”特种分队队员。
人齐后,卫兵送来热茶。
萨米尔站在篝火旁,神情激动,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分析着局势的严峻:
“……各位兄弟!哈迪德就是我们的命门!它一旦被攻破,1515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哈迪德!哈迪德一丢,巴克达就暴露在1515的刀锋之下!距离不足两百公里!以他们现在的势头和装备,最多半个月就能兵临城下!想想吧!巴克达!我们伊利哥的首都!如果连巴克达都插上了黑旗,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国家从法理到象征都将彻底沦为1515那个所谓‘黎凡特国’的领土!意味着我们所有人都将成为丧家之犬,再无立足之地!我们所有的抵抗,都将失去意义!”
他环视着在场的头目,试图从他们眼中看到同仇敌忾的火焰。
不过,很显然效果没想象中那么好。
七个头目坐在火边,眼神冷漠,像被钓上岸扔在地板上晒了几天的死鱼。
萨米尔不死心,又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鼓动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联合起来!趁哈迪德还在政府军和“国民运动”的手里,大家集中力量,从外围袭扰1515的后方,牵制他们的兵力!给哈迪德的守军争取时间!等待……等待国际社会的干预!”
最后这句话,萨米尔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国际干预?
谁干预?
美国人虽然撤军了,但在巴克达和东部港口一些城市依旧保留了一些军事基地和作战人员。
但1515这几年疯狂发展,他们都熟视无睹。
坊间有传闻,1515现在的头头巴克达迪都是当年美国人从关塔那摩基地里放出来的。
其中的关系更是讳莫如深。
如今都在传1515跟美国情报部门有关联。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谁又能阻止1515?
这么多年,自从美国人进入伊利哥推翻傻大木之后,顺道也把伊利哥的男人们多阉割了一把。
现在都怕美国人。
再加上一个变态的1515组织。
谁能拦得住?
谁敢拦?
果然,回应他的,是一片令人难堪的沉默。
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的头目,来自附近一个较大部落武装的“酋长”阿卜杜勒率先打破了沉默:“萨米尔兄弟,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哈迪德很重要,巴克达更重要。但是……”
他摊开粗糙的大手,“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手里有什么?几条破枪,几百个兄弟。政府军三个师在摩苏尔都挡不住1515半天,我们这些人冲上去,够给他们塞牙缝吗?那可是一万条疯狗!装备精良,悍不畏死!敢把炸弹绑在自己身上冲锋的神经病,怎么打……”